虞覓絮絮叨叨解釋了一大堆。
言語間皆是她的無奈。
她本就艱難又坎坷的人生,心軟幫了那家人一把,已是仁至義儘。
“人我踹走了。”
“不過她要是沒魂飛魄散,大概率是要回來找麻煩的。”我想到她臨走時那抹眼神,順勢提醒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她會去找虞覓,還是過來找我。
無論是誰,她都沒有任何勝算。
“逗留人間的這兩年,已是偷來的恩賜。”
“可惜她不知足。”
虞覓無奈歎了口氣,隨後掛斷了電話。
夜深人靜,這條巷子變得更加陰冷。
就連風吹過的聲響,都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來了。”我沉聲道。
銀珠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我們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門口。
下一秒,一抹狼狽的身影便出現在視線內。
她的衣服破敗不堪,指甲裡滿是泥汙,亂糟糟的頭發上還粘著凝固的血,光著的腳丫滲出絲絲血跡。
她一步一個血腳印,卻又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神情堅毅的踏入了鋪子裡。
是活人。
卻不知因何原因,成了一副比女鬼還要淒慘的模樣。
她雙眼紅腫充血,嘴角還帶著青紫的痕跡,站在我和銀珠麵前,她猶豫片刻,便徑直跪在了地上。
“聽聞這間紙紮鋪子能做交易。”
“我在這條巷子裡徘徊了五六日,總算等到鋪子開門……”
她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眼神空洞,心如死灰般重複著自己的訴求。
我平靜的聽她說完,掃視了她一眼。
“你想用什麼作為籌碼?”
“全部。”她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既然她有這種決心,我們也沒有拒絕這單生意的理由。
“成交。”
我讓銀珠帶著她先去裡麵的房間簡單清理乾淨身體。
隨後思索起用何種方式替她達成目的。
她名為宋荷,今年不過十八歲,正值青春大好年華。
申都郊區的本地人。
本來下半年她該步入大學校園,但家中突遭變故,她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最終淪落至此。
ai盛行的年代,她便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之一。
宋荷學習成績優異,模樣標致性格溫柔,在高中時便有一個男生默默給她遞了三年的情書。
她的課桌裡時不時也會塞滿一些零食與早餐。
但她從來都是在課間原封不動的將東西送到了講台上,以這種方式婉拒順便物歸原主。
她時常能感覺到一道凝視著自己的目光,卻在想要捕捉那抹視線的時候撲了空。
所以她一直未能確定那個在暗中關注自己的男生是誰。
直到高考過後的班級聚會,那天同學們紛紛抱作一團傾訴內心的不舍,以及對大家美好未來的祝福。
從來滴酒不沾的宋荷,還是抵不住聚會的氛圍喝了兩杯啤酒。
在喝酒之前,她甚至還綜合考慮過聚會上有班主任以及其他科老師在場,她才放心的端起了酒杯。
兩杯啤酒下肚,那種從未有過的眩暈感直竄她的頭頂。
臉頰緋紅的同時,她的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
到了下半場的時候,宋荷便隻安靜的坐在ktv的沙發上端著熱水杯小口抿著醒酒。
散場時,她也安全被父母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