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迎麵而來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巴掌幾乎將宋荷殘存的最後一絲希望碾碎。
她捂著紅腫的臉頰,眼眶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呆呆的望著母親那張怒不可遏的臉。
那些難聽的話統統變成了耳邊的轟鳴聲,她一言不發的盯著母親張張合合的嘴唇,還是替自己澄清了一句,那不是她。
她認得出來,照片和視頻的臉是她同學聚會那天晚上喝了兩杯啤酒後造成的紅潤與迷離。
明明母親和繼父親自開車來接的她。
他們應該是最該知曉真相的人。
那被人壓在身下放蕩又不堪的人,不可能會是她。
之後的幾天,這件事幾乎在她生活的圈子裡傳開。
她站在陽台上聽著樓下鄰居的指指點點和異樣的眼光,竟生出了一種想要一躍而下的衝動。
可二樓,是摔不死她的。
後果便是,她會迎來父母新一輪的責怪。
她並非是悲觀消極的人,在深夜她總是捏著那張錄取通知書暢想著自己的未來。
她不該被這種莫須有的抹黑給擊垮。
於是宋荷鼓起勇氣走進了警局。
她拿出那些自己不敢再點開第二遍的視頻與照片,報了警。
可她沒想到,民警的一句話又再次讓她陷入了絕望。
“你怎麼證明裡麵的人不是你?”
“這種案子很難下定論。”
即使宋荷的思緒很清晰,她據理力爭讓民警應該去調查傳播與製作這些視頻和照片的人,而不是讓她一個受害者來自證。
可民警給她的回答隻有一句,調查難度高耗時久,不如等著風波過去。
宋荷想要換位女性民警來接手自己的報案,可母親不知怎麼找到了警局。
連拖帶拽將她帶了回去。
一路上不停地指責她,嫌丟人沒丟夠,還鬨到了警局裡。
身邊所有人的態度讓宋荷忍不住開始產生了自我懷疑。
她就該任由那些臟水潑在自己身上。
等待著這場風波隨著時間平息。
她日夜掙紮,熬到了即將開學的日子。
宋荷收到了一條陌生信息。
裡麵的內容與其說是表白,不如說是威脅。
她頓時想起了那個似陰魂般纏了她三年的男生。
仿佛這場局是為她而設計,他隻為了在她最孤立無援時,再次表露真情便能打動她。
信息裡說,“我喜歡你三年,就算你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介意,你考慮考慮,除了我沒有男人會再包容你的過去。”
依舊沒有署名。
宋荷試圖通過手機號去搜索他的微信,也沒有搜到。
她攥著手機遲遲沒有回複。
可她的房間門鎖卻傳來了轉動的聲音。
此時已是深夜,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貼在門口聽著外麵的動靜。
她不確定是誰,母親有事隻會大力拍著她房門的門板大吼大叫。
這個家裡唯一一個異性便是她的繼父。
步入青春期後,宋荷就有了安全意識,她睡覺時房門都是反鎖的。
就在外麵的動靜消失,宋荷鬆了口氣的時候。
卻聽見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房門,啪嗒一聲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