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就是自私的。
至少我覺得,既然嫁了人,那麼花他的錢就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如果你舍不得花,外麵就會有彆的女人替你來花。
委屈自己,隻會成全了彆人。
我從來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自私,岑蒼棲自會心甘情願,將他擁有的一切,雙手奉至我麵前。
否則,他早就成了我腹中眾多亡魂的其中一隻。
沒辦法,誰讓我是惡鬼呢。
虞覓饒有興味地咀嚼著評論區裡的種種言論,仿佛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人啊,沒事就要多上網。
便會發現這個時代的社會規則一直在改變。
散著步回去,岑蒼棲的腳步卻驀然頓住。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他正遠遠凝視著一個鮮榨果汁的小攤。
暖黃的燈光下,鮮紅橙黃的果肉在機器中翻滾。
“想買?”我試探著問。
其實我也沒有多想喝。
最近在節食,對魂魄以外的食物都沒了胃口,哪怕是我平時喜愛的小甜水。
岑蒼棲猶豫片刻,還是牽起我的手,向那攤點走去。
“我先替你嘗嘗甜不甜。”他聲音低沉又溫柔。
“也行。”我唇角微揚。
喝也行。
這份下意識將我的喜好記掛在心的細節,給我心裡帶來片刻柔軟。
於是,岑蒼棲向攤主要了一杯最甜的果汁。
入口的瞬間,甜膩便如糖漿般牢牢糊住了我的喉嚨,齁得發慌。
問了徐敘才知道,這是甘蔗汁。
在此之前,我並不知甘蔗是什麼東西。
說白了,就是糖。
儘管我隻在岑蒼棲說很甜後,猛地喝了那一大口,剩下的便進了垃圾桶。
直到我們慢悠悠踱回旅店,我的嗓子還是齁得有些難受。
“對不起……”岑蒼棲聲音壓的很低,言語間滿是歉意。
想來他也不知甘蔗是什麼,隻想讓我嘗到最甜的滋味。
“確實很甜。”我清了清乾啞的嗓子,並未責怪。
看著他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懊惱,我微微仰起臉,唇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引誘。
“你想再嘗嘗嗎?”
沒騙他。
此刻我唇齒間,仍殘留著那份清甜。
岑蒼棲一愣,瞳孔驟然緊縮。
下一秒,他已不由分說地俯身吻了下來。
輕柔的觸碰,又帶著若即若離的試探。
一旦我後退,他便追逐上來,更深地索求。
至少在我這裡,再沒有比這種方式的親吻更能輕易撩起欲望。
床單被褥每日都會換新,每日都會被我們倆折騰得皺成一團。
我倒沒什麼羞恥感可言,反正做都做了,新婚夫妻纏綿些,再正常不過。
況且,我與岑蒼棲從不曾在人前過分親昵。
隻是那位每日來打掃的大姨,臉上總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尷尬。
天氣變得晴朗時,我便撥通了虞覓的電話,問及那個荒廢漁村的地址。
電話那頭,虞覓驟然沉默,片刻後,她語氣沉重地開口。
“你……去那兒乾嘛?”
“覓食。”我毫不掩飾,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