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總是神出鬼沒的,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從不打招呼。”
“好像也是,”我沉吟道,這兩人還真是夫妻不熟。
“隻是,我不知這江柳縣地界的陰陽交界處在哪裡。”
無論位於何地,必然存在這樣一個連接陰陽兩界的地方。
穿過那裡,就能見到那間熟悉的皮匠鋪子。
“嗯……讓我想想辦法。”虞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隨即從貼身之處取出了那塊厲殊贈予她的玉佩。
玉佩溫潤,在燈光下泛著內斂的光澤。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一遍遍撫摸著玉佩上繁複而古老的紋路。
片刻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將玉佩舉到麵前,帶著幾分試探,又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輕輕喚了一聲。
“厲殊?”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
我們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虞覓身上,眼神裡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
她多少有些病急亂投醫的無奈。
“這……?”徐敘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困惑與懷疑。
“能行嗎?”
“你彆管。”虞覓頭也不抬,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執拗,繼續專注於手中的玉佩。
她翻來覆去地看,對著光,又貼近耳邊,甚至嘗試向其吹了口氣。
“我總覺得,他對我一切都了如指掌便是因為這玉佩的緣故。”
“否則怎會次次都來得如此及時?”
“有道理。”我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堂堂閻君,總不可能在陰曹地府開了天眼,時刻分神盯著陽間的一舉一動。
定是有某種媒介傳達。
而這塊玉佩,虞覓向來不離身。
但卻不是因為這是厲殊送的所以她格外珍惜,而是這塊玉佩曾在她麵臨絕望時,是她待在皮匠鋪時心裡唯一的慰藉。
幾番折騰無果後,虞覓的耐心似乎終於耗儘。
她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猛地揚起手,作勢就要將那塊玉佩狠狠摔向地麵。
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透著徹骨陰寒的手,憑空出現,精準而強硬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厲殊的身影如同撕裂空間般驟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那張貌美卻此刻布滿陰雲的臉龐,幾乎要貼到虞覓眼前。
我們默默的退到了房間的角落,力求降低存在感,隻做安靜的旁觀者。
“你還真敢摔?”厲殊的聲音低沉,攥著虞覓的手並未鬆開,攥著虞覓手腕的指節並未放鬆。
墨色的眼眸裡翻滾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質問。
“不敢,”虞覓被他突如其來的出現驚了一下,隨即迅速鎮定下來,搖頭否認。
眼神略顯無辜,“下麵是地毯。”她的目光向下瞟了瞟,腳尖輕輕點了點腳下厚實柔軟的地毯。
語氣輕飄飄的,讓厲殊瞬間啞了火。
“誰讓我叫你你不答應?”她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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