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林澈表現出c級念力的進華者,給觀察者們來了場大秀。
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刃草螳螂體液的酸臭,像一堵牆拍在每個幸存者的臉上,熏得人陣陣乾嘔。
幾個新兵癱在泥地裡,大口喘著粗氣,肺部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活下來了……
這個念頭僅僅在腦子裡閃現了半秒,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凍結。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釘在了那個男人身上——林澈。
他動了。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下,一具被斬成數段的刃草螳螂屍骸,竟違反常理地緩緩浮空!
又是念力!
新兵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那具破破爛爛的屍骸,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掛”到不遠處一棵枯樹的枝杈上。綠色的汁液順著破碎的甲殼滴滴答答,在荒原的寒風裡搖搖晃晃。
像一個來自地獄破敗的風鈴。
“從今天起,它就是我們的旗幟。”
林澈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清晰地鑽進每個人的耳膜。
“它會時刻提醒你們,違抗命令和愚蠢的代價。”
旗幟?用怪物的屍體當旗幟?!
瘋子!這個男人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幾個心理素質差的已經臉色慘白,捂著嘴發出了壓抑的乾嘔聲。但沒人敢真的吐出來,甚至沒人敢挪動一下。
緊接著,林澈的軍靴踩在混著血漿的泥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走向了猴子。
那個腿骨被他踩斷,此刻正抱著腿哀嚎的倒黴蛋。
看著林澈走來,猴子臉上的痛苦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所取代。他像一隻被扼住喉嚨的雞,求饒的話卡在嗓子裡,隻剩下“嗬嗬”的氣音,身體驚恐地向後蹭著,拖出一條狼狽的泥痕。
“林薇。”林澈頭也不回。
“到!”隊伍裡的治療者林薇,本能地彈了一下,聲音都在發顫。
“給他接骨。”
林薇下意識鬆了口氣,剛要上前。
“用手接。”林澈的話語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不準用麻醉噴霧。”
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薇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隊長……那、那樣會出人命的!他的神經會因為劇痛而崩潰的!”
林澈緩緩回頭。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林薇。
那雙眸子裡,沒有憤怒,沒有質問,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成冰碴的死寂。
被那雙眼睛盯著,林薇感覺自己所有的聲音、所有的勇氣,都被抽乾了。後麵的話,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
在那種令人窒息的注視下,她流著淚,顫抖著手,一步步挪到猴子身邊。
下一秒。
“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到完全不似人類的慘叫,猛地撕裂了這片死寂的荒原!
伴隨著一聲清晰可聞的骨骼複位聲——“哢嚓!”
幾個新兵腿一軟,當場癱坐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
太可怕了。
這個男人,是魔鬼!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猴子已經痛到兩眼翻白,徹底昏死過去。
林澈卻像沒事人一樣,對著不省人事的猴子宣布:“你的腿,五天後必須能跑。跑不起來……”
他的目光,瞥向了那棵掛著屍體的枯樹。
“……就留下來,當下一麵旗幟吧。”
最後,他把這群已經嚇破了膽的新兵,像趕鴨子一樣聚集到那堆散發著惡臭的螳螂屍骸前。
“從現在開始,這裡就是你們的營地。”
他環視著一張張毫無血色的臉,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極其細微的弧度。
“吃飯,睡覺,訓練,都在這裡。你們要學會……與死亡共眠。”
“歡迎來到,地獄集訓。”
……
天穹城,總指揮部。
a級戰略監控室裡,死一般寂靜。
幾十塊全息屏上,十支新兵小隊的動態一覽無餘。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死死釘在了代號“第十小隊”的屏幕上。
屏幕裡,猴子那不似人聲的慘叫,通過頂級音響,清晰地紮進每個人的耳膜。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雜著震驚、不適與……恐懼的氣味。
“草……”一個年輕參謀臉色發白,下意識地捂住了嘴,胃裡一陣翻湧,“這他媽是在訓練新兵,還是在搞活體解剖?”
“瘋了,這小子絕對瘋了!他就不怕這群新兵蛋子當場嘩變?”一名資深軍官眉頭擰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