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一個叼著電子煙的老兵，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仿佛都帶著寒氣。他指著屏幕上那些抖如篩糠、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隊員，冷笑道：
“嘩變？你看看他們的眼神。”
“那是恐懼。最原始，最純粹的恐懼。”
“這小子，青鬆是吧？嗬，天生的暴君。”
主位上，李明上將那張刻滿風霜的臉上，竟破天荒地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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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我倒覺得，他清醒得很。”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監控室的溫度仿佛又降了幾度。
“他不是在虐待，他是在用恐懼和痛苦，把一群綿羊敲打成能咬死狼的刀！”
和平時期的仁慈，在戰場上就是自殺。這才是我我……需要的刀！
李明身側，盤古生物的首席研究員——錢博士，扶了扶金絲眼鏡，鏡片下的目光狂熱而貪婪，活像發現了新大陸。
“樣本！完美的樣本！”他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李將軍，這個叫青鬆的士兵，他的精神力強度、肉體機能，完全超出了c級覺醒者的理論上限！他的基因序列……是寶藏！是能開啟新紀元的鑰匙！”
他舔了舔嘴唇，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我需要他的基因樣本！立刻！”
“哼。”
一聲冷哼，讓錢博士的狂熱戛然而止。
身披作戰服的奧古斯都將軍，像一頭被冒犯的雄獅，緩緩轉過頭，甚至沒用正眼瞧他。
“錢博士，獅子，是用來戰鬥的，不是給你們放上實驗台切片的。”
雄獅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那個冷酷的身影，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與霸道。
“他，是我的了。試煉結束，我親自收他為門徒。”
……
而在監控室最不起眼的角落。
陳子言，天穹集團的首席。
他的目光，從一開始，就沒離開過那塊屏幕。
三個月前的信息，他就知道他還活著。
知道。
和親眼看見。
是兩回事！
是他嗎？
真的是他嗎？
雖然兩者看不出相同點。但那身影……太像了！
直到剛剛，鏡頭特寫，那飛揚的發絲下，脖頸的衣領縫隙裡……
一顆黑痣。
針尖大小。
轟——！
陳子言的呼吸，在那一瞬間停了。
世界，失聲。
是他。
是他！
林澈！
操！
真的是你這混蛋！
巨大的狂喜和酸楚像海嘯一樣衝垮了他所有的偽裝，他差點一拳砸在牆上。
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用劇痛強迫大腦運轉。
不能！
不能暴露他！
就在這時，錢博士那貪婪的聲音，像一根毒針，刺入他的耳朵。
“……我需要他的基因樣本！立刻！”
陳子言眼中的狂喜瞬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凍結靈魂的純粹殺意。
那殺意是如此凜冽，甚至讓遠處的李明上將都感到一陣背脊發涼，下意識地朝角落瞥了一眼。
——隻看到低著頭的陳子言。
陳子言緩緩低著頭，嘴角卻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我的兄弟我欺負欺負就算了。
但你們這些雜碎……
也配打他的主意？
想動他？
你們，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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