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般的慶幸,隨即,一種哭笑不得的、帶著點傻氣的笑容,在每個人臉上漾開,驅散了最後一絲緊張的氣氛。這場由一家之主掀起的“風暴”,總算在女兒的溫柔攻勢下,有驚無險地平息了。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陳家大宅在深夜中沉睡著,隻有巡邏的警衛偶爾走過的輕微腳步聲。
突然,“嘭——!!!”一聲沉悶又響亮的巨響,伴隨著某種木質結構斷裂的“哢嚓”聲,猛地從二樓某個房間傳出,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這不同尋常的動靜瞬間打破了寧靜。訓練有素的警衛員反應極快,幾乎在聲音響起的下一秒,幾道黑影便如同獵豹般從暗處竄出,動作迅捷而無聲,手中緊握的配槍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硬的光澤,精準而警惕地朝著聲源方向——江念和淩雲峰的臥室包抄過去。
幾乎是同時,隔壁主臥的門也被猛地拉開。陳淵顯然也是被這巨響驚起,他甚至來不及披上外衣,隻穿著一身深色寢衣,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如鷹,周身散發著被驚擾後的凜冽氣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與趕到的警衛員一同來到了女兒女婿的房門外。
“念念!出什麼事了?!”陳淵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一邊詢問,一邊示意警衛員戒備,隨即伸手推開了並未反鎖的房門。
房門洞開,房間內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隻見江念和淩雲峰狼狽地站在淩亂的大床前,兩人身上緊緊裹著同一床厚厚的羽絨被,從脖頸到腳踝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個腦袋。江念原本白皙的臉頰此刻緋紅一片,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神飄忽,根本不敢與門口的父親對視。淩雲峰更是窘迫,古銅色的皮膚都掩蓋不住那層紅暈,他下意識地想將江念往自己身後擋,奈何兩人裹在同一床被子裡,動作顯得滑稽又僵硬。
而他們身後那張原本結實豪華的歐式大床,此刻床墊明顯傾斜,一側的床腳赫然斷裂,木質支架歪斜地杵在地上,整個床體塌陷下去,儼然是“壽終正寢”了。
房間裡的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一絲未來得及散儘的、曖昧溫存的氣息。
麵對父親和一群持槍警衛員灼灼的目光,江念硬著頭皮,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強裝鎮定,用一種她自己都覺得離譜的理由解釋道:“那、那個……爸,沒、沒什麼大事。就是……就是我剛剛睡不著,在床上……跳著玩來著。可能……可能力氣用大了點,一個不小心,就……就把床給弄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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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幾乎細若蚊蚋,眼神心虛地飄向天花板。
半夜三更?在床上跳著玩?
這話彆說陳淵和警衛員不信,恐怕連她自己都不信。再看看兩人這副緊緊裹著被子、裡麵明顯空空如也的模樣,以及江念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表情……明眼人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來,這床到底是因為什麼“劇烈運動”而英勇就義的。
陳淵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在兩人身上掃過,尤其在淩雲峰那張漲紅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花白的眉毛劇烈地抖動了幾下,額角似乎有青筋隱隱浮現。他胸腔起伏,一股火氣直衝腦門,恨不得立刻把這個不知輕重的“野豬”臭罵一頓。但目光觸及女兒那羞窘得快要把頭埋進被子裡的模樣,他到底還是把到了嘴邊的嗬斥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火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語氣乾巴巴的,帶著一種“我就靜靜看著你編”的意味:“嗯,跳、跳塌的。行,我知道了。”他轉過頭,不再看那對讓他心塞的“罪魁禍首”,對著聞聲趕來的、同樣一臉錯愕但努力保持專業的王管家吩咐道:“王管家,立刻收拾一間客臥出來,讓小姐和……姑爺,暫時住過去。”
“好的,司令員,我馬上安排。”王管家立刻躬身應道。
陳淵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特意加重語氣補充了一句,眼神意有所指地掃過那張坍塌的床:“找一間——床、結、實、點、的客臥!聽清楚了嗎?”
王管家心領神會,連忙點頭:“是,司令員,明白了!一定找最結實的!”
陳淵這才重新看向恨不得化身鴕鳥的江念,語氣放緩,帶著點無奈和縱容:“乖女兒,時間不早了,彆……彆‘玩’了,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去雲城呢。”
“知、知道了,爸爸。”江念聲如蚊蚋,頭垂得更低了。
“嗯,我先回房了。”陳淵說完,不再停留,轉身大步離開,隻是那背影怎麼看都帶著一股強忍笑意的抖動和“眼不見為淨”的釋然。
“晚安,爸爸。”江念連忙對著父親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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