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被綁架的消息如同最後的喪鐘,徹底擊碎了林默心中殘存的僥幸與猶豫。憤怒、自責、以及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冰冷殺意,瞬間取代了所有的情緒。他不再是在懸崖邊行走,而是被人一腳踹下了深淵——既然如此,那便墜落吧,但在觸底之前,他至少要拉著那些將他推下來的人一起!
顧彥的24小時期限成了一個殘酷的笑話。對方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周旋的餘地,直接動用最粗暴的手段,這不僅是對張磊的威脅,更是對他林默最赤裸的挑釁和蔑視!
不能再等了!每拖延一秒鐘,張磊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林默猛地從地上站起,眼神銳利如刀,所有的疲憊和偽裝在這一刻被徹底撕去。他快速掃視著自己的辦公室——監控攝像頭在角落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門外有“安保”人員值守,整棟大樓如同一個精密的囚籠。
但他必須出去!立刻!馬上!
硬闖?那是送死。顧彥和他背後的勢力絕非等閒,這棟大樓裡不知隱藏著多少像秦嶼、陳先生那樣的存在,甚至可能有比“銀鱗”更危險的玩意兒。
必須智取,必須利用對方認知的盲區!
他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結合之前對顧彥行為模式的分析、對這座大樓結構的觀察、以及對“觀測者”組織可能的行為邏輯的推測,一個極其冒險、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計劃瞬間成型。
他需要製造一個混亂,一個足夠大、但又符合邏輯、不會立刻引發對方最高級彆警報的混亂。一個能讓他在短時間內脫離監控視線,並且有機會接觸到外部信息的混亂!
他想到了秦嶼,想到了那些精密的儀器,尤其是……能量!
林默深吸一口氣,臉上迅速切換回那種帶著焦慮和不安的表情,他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內線電話,撥通了秦嶼的號碼。
“秦顧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我剛剛在複核‘低頻共鳴’數據時,發現了一個之前忽略的異常能量峰值,非常短暫,但模式很怪異,似乎……似乎與一號實驗室裡‘銀鱗’的某種能量殘留有微弱相似!我不太確定,但這可能很重要!”
他拋出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誘餌。真實的部分在於他確實在數據中發現了一個難以解釋的微小峰值;虛假的部分在於他將此與“銀鱗”強行關聯,並刻意誇大了其重要性。他知道,任何與“銀鱗”這種高危項目相關的異常,都會引起秦嶼的高度關注,尤其是涉及能量層麵。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秦嶼明顯嚴肅起來的聲音:“具體是哪段數據?時間戳發給我。你確定相似度?”
“數據包我馬上發給你!相似度我不敢百分百確定,但那種能量頻段的‘質感’很像!”林默一邊快速操作電腦,將一段精心篩選並稍作修改的數據打包發送,一邊用帶著不確定和緊張的語氣說道,“秦顧問,這會不會意味著……那種生物的能量特征有外泄的風險?或者實驗室的封鎖有我們未知的漏洞?”
他刻意引導著秦嶼的思路走向“安全漏洞”和“潛在危險”。對於秦嶼這種技術控兼潛在的控製狂來說,沒有什麼比精密係統出現未知漏洞更讓他警惕的了。
“……數據收到了。我立刻分析。”秦嶼的聲音透著一絲凝重,“你待在辦公室彆動,我可能需要你協助定位異常源。”
“好的!”林默立刻答應,心中卻冷笑。待在辦公室?怎麼可能!
掛斷電話後,林默立刻開始了下一步。他迅速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普通的、公司配發的便攜式環境監測儀非那些高端設備),快速調整了幾個參數,將其靈敏度臨時調到最高,並設定了一個微小的、會導致設備在短時間內過載並觸發內部警報的程序後門。然後,他拿著這個監測儀,快步走向辦公室門口。
“林專員,請問有什麼事?”門外的安保人員立刻上前一步,攔住了他,語氣禮貌但不容置疑。
林默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和一絲慌亂,舉起手中的監測儀:“剛剛發現可能的能量泄露警報,秦顧問讓我帶著這個去三號備用電源間核查一下隔離屏障的狀態!情況緊急!”他刻意提到了秦嶼的名字和“能量泄露”、“緊急”等關鍵詞。
安保人員愣了一下,顯然接收到的指令是限製林默離開,但“能量泄露”和“秦顧問”的指令又涉及安全問題。他按住耳麥,似乎正在向上級請示。
就是現在!林默要的就是這短暫的猶豫和通訊間隙!
他不等對方回複,臉上做出極度焦急和不耐煩的神色,一把推開安保人員並未用力,隻是做出姿態):“來不及請示了!萬一真是‘銀鱗’的能量泄露,整個樓層都可能受影響!你們想擔責任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朝著記憶中去往備用電源間的方向走去。
那安保人員被他突如其來的強硬和“銀鱗”這個名字震懾了一下,加上耳麥裡似乎還沒有得到明確指示,一時間竟沒有強行阻攔,隻是立刻緊跟在他身後,同時不斷通過耳麥彙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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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被跟蹤監視,但獲得了有限的移動自由!他不需要完全擺脫監視,他隻需要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