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石頭碰一下就炸毛?跟個刺蝟似的!”一個帶著點委屈的男聲響起,聽起來有些耳熟。
“嗬!不是故意的?厲鋒道友,你那一爪子下去,差點把唯一能指路的‘靜心蘭’給拍成渣!現在好了,香味沒了,我們往哪走?在這鬼地方瞎轉悠嗎?”一個清脆又帶著明顯惱火的女聲立刻懟了回去,聲音更高亢。
“我那不是看它長得怪模怪樣,還一閃一閃的,以為是什麼攻擊性的玩意兒嘛!誰家指路的花長那樣?再說了,你那鈴鐺搖得我頭昏腦漲,我一時沒控製好力道怎麼了?”
“你!強詞奪理!自己莽撞還怪我的清心音?要不是我的音障,剛才那波瘴氣你就直接躺那兒了!”
“我…”
蘇挽星和江雲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是厲鋒和弦思音!
他們居然也在這裡,而且…聽起來竟然在這種環境下又吵起來了?
蘇挽星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透過稀薄的霧氣,看到不遠處,百獸宗的厲鋒正撓著頭,一臉懊惱又有點不服氣地對著幻音坊的弦思音解釋著什麼。
他身邊那頭巨大的白虎似乎也有些蔫頭耷腦,用大腦袋輕輕蹭著主人的手臂。
而弦思音則雙手叉腰,俏臉上滿是怒容,身邊漂浮著她的琵琶法寶,顯然氣得不輕。
這一幕,與周圍詭異恐怖的環境格格不入,甚至顯得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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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為何,看著這熟悉的一幕,看著這兩個活寶在這種絕境下居然還能因為這種小事爭吵
蘇挽星一直緊繃壓抑的心弦,竟莫名地鬆弛了一瞬,甚至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彎了一下。
一種難以言喻的“活著”的真實感,和並非孤身一人的微妙安心感,悄然驅散了些許籠罩在心頭的陰霾。
她攙扶著江雲澈,從怪石後走了出來。
“厲道友,弦道友。”蘇挽星開口,聲音平靜,卻成功地打斷了那兩人的爭吵。
正吵得投入的兩人猛地回頭,看到蘇挽星和被她攙扶著,臉色蒼白的江雲澈,都是一愣。
“蘇道友?”
“江道友?你們…你們也在這裡?!”
厲鋒和弦思音幾乎是同時開口,臉上的怒氣瞬間被驚訝和關切取代。
厲鋒大步走過來,看到江雲澈的傷腿,濃眉立刻擰緊
“江道友你這是…?”白虎也低低嗚咽了一聲。
弦思音也收斂了脾氣,快步上前,目光掃過江雲澈的傷勢,指尖在琵琶弦上輕輕一撥
一道極其柔和舒緩的音波蕩漾開來,輕輕拂過江雲澈。
江雲澈頓時覺得傷口的灼痛和身體的疲憊感減輕了不少,驚訝地看向她。
“一點清心鎮痛的小法術而已,可惜治不了本。”
弦思音解釋道,語氣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樣子,隻是還帶著點對厲鋒的不滿,瞥了他一眼
“不像某些人,隻會幫倒忙。”
厲鋒頓時又有些尷尬,嘟囔道:“我這不是知道錯了嘛…”
蘇挽星看著眼前這意想不到的重逢,看著雖然吵吵鬨鬨卻意外讓人安心的兩人,輕輕吸了口氣。
至少,他們不是兩個人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再從長計議。”蘇挽星建議道。
厲鋒立刻點頭:“好!我來開路!小白,警覺點!”
白虎低吼一聲,甩了甩尾巴,走到了最前麵,獸瞳銳利地掃視著前方。
弦思音也點了點頭,手指輕撫琵琶弦,一層若有若無的音波護罩將四人隱約籠罩其中,隔絕了部分令人不適的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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