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福平問出啥時候出發這句話的時候。
福平的這句話,就像是炸彈的導火索,一下子引燃了炕上坐著的這顆炸彈。
三娘的另外一個弟弟,他留著一點胡須,臉上一臉麻子,眼睛看起來白的多,黑的少。
福平在農業社養過騾子,他把這種騾子叫白眼瞪,俗話就是特彆麻煩,不好使喚的意思!
他瞪著白眼對福平嚷嚷的說
“坪村的人都死絕了嗎?就來你一個,還有沒有規矩!”
福平不敢怠慢,他趕緊解釋如何來了他一個,如何沒有來沉穩的老人。
他又像個老法官一樣,故意放慢了速度問
“我姐是因病、還是突發的呢!還是時間長了!有沒有治療呢!”
福平心裡猛的一揪!這讓他如何回答呢!
他已經領略了兩個娘舅的麻纏,還剩下一個沒說話的和幾個小輩呢!
如果直接說是自己用剪刀自殺的,這還不得讓他們給打出去。
一般這種情況,福平隻能使出他的看家本領,那就是裝聾作啞。
反正說也是罵,不說也是罵!隻能這樣了!
所以,福平又低下了頭,像烏龜那樣,心裡罵著!“我不說,急死你個老白眼瞪!”
剛問話的三娘的二弟半天沒等到福平的話,他睜開半閉著眼睛,又想質問,被一旁大娘舅給攔住了。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坪村這是派來了一個傻子!”
聽到這話,低著頭的福平發出一聲短暫的嘲笑。
他怕人家看到,立刻又嚴肅的收回了嘲笑的表情。
心裡罵道“你們這些個老不死的,什麼沒有學到,這整人的本事是一套一套的,這回碰到我這個軟棉花上了吧!我就不吃你那一套。”
三個年齡大一點的娘舅和兩個晚輩都走出門了,福平還站在原地,心裡在罵人!
“走啊!”
聽到喊聲的福平這才趕緊走出屋裡,緊跟著人群的後麵!
一行人,踏著厚厚厚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走出村,朝著坪村走去。
幾個人到了坪村的村頭,孝子和平,連平,穿著孝服,帶著孝帽,跪在雪地裡,等著接這些娘舅。
按照規矩鄉俗,孝子一直要把娘舅家的人從村頭接到家裡。
並且這一路得退著走,每退三步,就得磕頭。
一直到屋裡為止。
當孝子磕完頭後,村裡等待迎接的老人在一旁說
“他舅舅,今天路上全是雪,娃娃們磕頭不方便,你看能不能...”
“這不行,你們已經破壞了一次規矩,這次堅決不行,要是再這樣,我們就不進村了!”
跟在後麵的福平瞪了一眼這些不通情理的娘舅,這明顯在說他嗎?
一旁的幾個老人趕緊滿口答應著。
“進村了!”
隨著一聲吆喝,和平和連平開始退著行禮了。
幾個老家夥一臉享受的跟在後麵。
這就是農村傳下來的陋習,也就到老家夥們這一輩為止了。
到了院子裡,三個年齡大的娘舅,駐足在院子裡放著的棺材前,不斷的挑著毛病。
福平正等著他們的審問呢,可是這次沒有等到?
進屋後,三個弟弟在逝去的姐姐的靈堂象征性的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