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站在旁邊,手裡把玩著西域進貢的夜明珠,附和道:“陛下聖明。趙宸在蘇州搞什麼‘新政’,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老奴已讓江南的兵備道做好準備,隻要他敢抗旨,立馬就能拿下。”
徽宗揮了揮手,不耐煩道:“這些事你們看著辦,彆擾了朕作畫。”他蘸了點金粉,正要往“瑤台仙境”四個字上添筆,卻見李若水跌跌撞撞跑進來,官袍上沾著血。
“陛下!不好了!”李若水跪倒在地,聲音嘶啞,“江南百姓因‘花石綱’暴動,嘉興、湖州都起了民變,童大人派去鎮壓的兵卒……被百姓繳了械!”
徽宗手裡的筆“啪”地掉在畫上,金粉在“瑤台”二字上暈開,像潑了灘血。“反了!反了!”他指著童貫,“你不是說江南安穩嗎?怎麼會民變?”
童貫臉色發白,忙道:“是趙宸!一定是他在背後挑唆!老奴請求陛下下旨,讓種師道將軍率西軍南下,蕩平蘇州的反賊!”
蔡京也跟著附和:“陛下,趙宸擁兵自重,民心歸附,再不除他,必成大患!”
李若水急道:“陛下不可!百姓是被‘花石綱’逼反的,趙大人在蘇州安撫百姓,若派西軍南下,隻會逼得更多人反!”
徽宗被吵得頭疼,捂著額頭道:“都閉嘴!讓種師道先按兵不動,派人去蘇州看看,趙宸到底想乾什麼!”
而此時的蘇州城樓上,趙宸正將諸葛亮的密信遞給周明。信上寫著:“種師道不願南下,已稱病在家;李若水在朝中周旋,暫可拖延時日;完顏宗弼的先鋒已過雁門關,關羽正率軍抵抗。”
“金人果然動手了。”周明捏著信紙,指尖發顫,“關羽將軍能頂住嗎?”
趙宸望著長江上訓練的水師,趙雲的戰船正在演練陣法,帆影在夕陽下連成一片,像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雲長能頂住。”他語氣篤定,“但我們不能等。讓團練做好準備,一旦西軍南下,就封鎖運河,斷汴京的糧道。”
衛十三握緊腰間的刀:“將軍是說,要和汴京撕破臉了?”
“不是撕破臉。”趙宸拿起案上的《北伐策》,目光掃過“清君側,安天下”六個字,“是時候讓汴京知道,江南的百姓,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江麵上的風忽然大了,吹得戰船的帆獵獵作響。趙宸的衣角被風掀起,露出裡麵藏著的兵符——那是趙雲偷偷送來的水師調令。
南北的風雲,終於要彙聚在一起。金國的鐵騎,遼人的彎刀,汴京的昏聵,江南的怒火,像無數條溪流,正奔湧向同一個漩渦。而蘇州的城樓上,潛龍的目光,已望向了風起的方向。
蘇州的秋,來得比彆處早。
趙宸站在運河邊的碼頭時,晨霧裡飄著桂花香,混著新米的氣息,格外清爽。碼頭上的商戶正在卸貨,糙米、絲綢、瓷器堆得像小山,腳夫們的號子聲此起彼伏,與遠處水師操練的號角聲交織在一起,熱鬨得像幅活畫。
“將軍,諸葛亮先生的信。”衛十三從信使手裡接過密信,油紙包得嚴實,拆開時還帶著汴京的塵土味。
信上隻有八個字:“金已動,遼亦蠢,速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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