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一口一個“溫侯”,隻覺遠不如昨晚那句“嶽父”聽著順耳。
其態度似也刻意疏離,與昨日判若兩人。
呂布麵色倏然一肅:“你小子,既有意與我兩家結秦晉之好,便該早日備齊三書六聘!”
“某終日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玲綺跟著某可謂吃儘苦頭,豈能再耽擱了她?”
馬超心頭一喜,忙追問:“溫侯這是應允了?”
呂布頭一撇,斜睨了他一眼。
馬超當即會意,拱手道:“嶽父大人稍安,我今日便傳信家父!”
“然,今戰事在即,非顧兒女私情之時。”
恰好二人已行至廳堂門外。
馬超抬手相請:“嶽父入內再談。”
呂布眉毛一挑,暗自嘀咕:這小子…此乃我溫侯府,怎地倒像他是主人!
他輕哼一聲,越過馬超,先一步踏入廳內。
擦肩而過時,鼻尖忽地動了動。
怎麼他身上有玲綺的脂粉香?
轉念一想,又暗自搖頭:定是昨日二人靠得近了,沾上些,想來是我多心了。
馬超將手放下,心下好懸,險些被其察覺。
跟著入內落座後,呂布招了招手,侍者隨即送來早食。
馬超飲下一盞熱湯,開口問道:“嶽父大人打算如何應對袁紹之邀?”
呂布目光似有深意,斜眼瞅了他一眼,歎氣道:“唉!袁紹勢大,某今居無定所,如水上飄萍,如之奈何?
“唯有屈身守命,以待天時罷了。”
言罷,再度長籲短歎起來。
不過,嘴上說著“屈身守命”,眼底卻閃過一絲不甘。
想他呂布,自邊地苦寒中廝殺出來,戎馬半生。
若是從未嘗過洛陽的金樽盛酒、長安繡閣暖香的滋味,倒也不懼流亡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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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有妻有妾,寶貝女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想起愛妻嚴氏夜裡總咳,身子一日弱過一日;
貂蟬雖從不抱怨,卻常對著窗外出神,眼底亦藏著對安穩的期盼。
如今,他唯有一個奢求,能夠有塊立錐之地。
最好,能再踏回長安那座溫侯府,讓她們住回寬敞宅院,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而非動輒跟著自己風餐露宿、顛沛流離!
馬超將他眼底的悵然看得分明,驀地,忍俊不禁,卻又故意蹙起眉頭。
歎道:“想溫侯勇冠天下,昔日在長安何等風光?”
“如今卻要四處輾轉,這天下之大竟無立足之地,當真何其孤零也!”
見馬超非但不接他話,反倒順著他的話頭感慨,甚至嶽父也不叫了!
呂布愣了愣,眉峰“唰”地耷拉下來,嘴角撇成個“八”字。
他反複瞟向馬超,眼神從悵然變困惑,又從困惑轉急色,連歎三聲。
見對方仍無反應,終是拉下臉,往前湊了湊。
語氣也軟了些:“呃,賢婿…這…何以如此薄情?”
“哈哈哈哈!”
馬超忽然朗笑出聲,指著他道,“適才相戲耳!嶽父不願與我實言,我隻得這般激你。”
他話鋒一轉,他眼神沉了沉,“今嶽父實可謂進退維穀。”
“我嘗聞袁紹早有加害之心,先前用你不過暫借勇力,乃擋黑山賊耳,待得事成,便要卸磨殺驢,然否?”
呂布拳頭捏緊,終是歎了口氣,無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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