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急行!兩日內務必抵達長安!”
馬超厲聲下令,數千將士馬不停蹄,一路疾行掠過弘農。
然而,他們前腳剛過,便意外陡生。
曾為楊奉麾下的白波猛將的徐晃,竟率“白波餘孽”屠戮了弘農楊氏滿門。
太尉楊彪於朝堂之上聽聞噩耗,當場吐血暈厥。
最終,馬超雖率軍擊退了圍城的南匈奴,卻終究晚了一步。
關中大地已是烽煙遍地,屍骸枕藉。
楊彪自暈厥中醒來,細問了一番滿門遭屠細節後,老淚縱橫間,目光驟然變得怨毒。
在他看來,馬超途經弘農,麵對白波餘孽作亂卻不聞不問,才導致的他楊氏族滅。
於是,不顧天子與百官勸阻,執意令廷尉處死馬氏全族。
甚至是作為太常的馬日磾也被牽連入獄,而王允則是隔岸觀火,坐等楊氏引火自焚,再去瓜分利益。
而彼時馬超卻在馮翊遭遇了匈奴鐵騎伏擊,與之發生血戰。
眼看就要抵達長安,卻受阻於咫尺之間。
超大怒,槍挑匈奴單於於夫羅之子,大破匈奴四萬鐵騎。
殺得於夫羅率殘部北逃,終解長安之圍。
可當他帶著滿身血汙、率部疾馳回長安時。
迎接他的不是功臣的禮遇,而是刑場上尚未收殮的屍體。
父親的頭顱被掛在城門上。
呂玲綺、楊千玉的屍身蜷縮在血泊中。
二人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
馬超站在屍堆前,渾身血液似是瞬間凍結,長槍脫手滑落。
他雙眼一黑,險些栽倒,待勉強站穩,隨即又被滔天怒火點燃。
他沒有狂吼,隻是抬手摘下頭盔,銀甲上的血珠滴落,砸在刑場滿地猩紅色磚塊上,發出無聲的哀鳴。
身後將士見此慘狀,皆目眥欲裂。
齊聲高呼:“將軍!報仇!報仇!”
馬超緩緩拔出腰間長劍,劍刃嗡鳴間,殺氣如潮般彌漫開來。
他未發一言,翻身上馬。
踏雪玉龍似是懂了主人的悲憤,嘶鳴著直衝未央宮金殿而去。
身後將士儘數衝入宮中,兵圍未央宮!
沿途,楊奉安排埋伏馬超的虎賁軍剛想出手,便有大批羽林軍衝出,將“虎賁叛黨”儘數格殺。
金殿之上,馬超披甲入朝,劍履上殿。
陽光透過殿門,將他的身影拉得頎長。
劍上未乾的血珠順著劍尖滴落,將金磚染得與刑場的青磚一般…猩紅!
“逆賊馬超!汝欲反耶?”
“羽林郎何在!”
楊奉色厲內荏地喝問。
殿上,值守的二十八名羽林郎當即出列。
不過,他們卻是繞過馬超,徑直列於其身後,將金殿大門堵死,防止有人趁亂逃跑。
在他們眼裡,自家將軍持劍直衝金殿,那定是有奸佞禍國!
即便是懷疑“陛下和朝堂諸公都反了”,他們也斷不會生出“將軍要造反”的念頭。
馬超沒有聽他臨死狂吠,也沒有將其千刀萬剮的興致,隻有立殺仇敵的迫切。
手腕微沉,劍光如練,轉瞬便掠過大殿。
“噗嗤!”
楊奉、楊彪二人甚至沒看能清劍勢,頭顱已滾落在金磚上,雙目圓睜,殘留著難以置信的驚愕。
溫熱的血液濺在近旁官員朝服之上,百官頓時亂作一團。
有的踉蹌著往殿柱後躲,有的嘶喊著“反了!反了!”想衝出門去。
卻又被羽林郎攔住去路,堵了回來。
馬超卻未停手,他提著長劍,冰冷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
厲聲喝道:“凡與楊氏同流合汙、構陷馬氏者,今日…皆斬!”
金殿之上,血流成河,百官伏屍大半。
消息傳出,天下世家儘皆震動。
袁紹在冀州傳檄各州,斥馬超“挾持天子,犯上作亂,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