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凰劍突然發出清越鳳鳴。劍身上糾纏多年的煞氣裂紋中,迸發出純淨的白光。楚狂看見鏡中的少年幻影緩緩站起,手中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淨魂蓮。
現實世界,了塵大師的九環錫杖突然炸裂。最古老的那枚銅環上顯現出預言:修羅持蓮,破障見性。老僧枯瘦的手指劇烈顫抖,這行字本該在三百年前就隨上一任守鏡人入土。
原來如此...了塵望著開始崩塌的幻境屏障,混濁的眼中首次浮現敬畏,淨魂蓮擇主的不是聖女...一口金血噴在斷裂的禪杖上,而是甘願為她們墮入修羅道的人!
幻境內,楚狂手中的蓮子突然發芽。柔嫩的蓮莖纏繞著血凰劍,在劍鍔處開出一朵新的蓮花。這花與白芷額間的印記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加鮮豔,仿佛用鮮血染就。
記住這種感覺。白芷的身影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唯有聲音清晰如初,當你集齊十二魔劍時...她的最後一絲靈力注入蓮心,我們會在淨魂蓮盛開處重逢。
隨著的一聲脆響,整個幻境如琉璃般碎裂。楚狂單膝跪在青銅巨門前,血凰劍插在地麵,劍身上的淨魂蓮印記正散發著柔和白光。了塵倒退三步,手中斷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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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了...老僧嘶啞的聲音裡帶著難以言喻的震撼,你是第一個帶著淨魂蓮走出幻境的人。他忽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那朵即將凋謝的金蓮——此刻竟有一片花瓣重新變得鮮活。
楚狂拔出長劍,發現劍柄上不知何時纏了一縷銀發。那是白芷的頭發,在現實中本不該存在的東西。當他抬頭望向古塔頂端時,往生鏡正發出前所未有的清輝,鏡麵浮現的赫然是玄冰淵的景象——月璃被冰封的身影清晰可見。
現在,楚狂甩去劍上殘存的佛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和尚。
了塵卻露出詭異的微笑:老衲隻說過借鏡,可沒說...他突然捏碎胸前金蓮,不用付出代價!
往生鏡懸浮在古塔頂層的祭壇上,鏡麵並非平整,而是如同水波般微微蕩漾。當楚狂的手指觸及青銅鏡柄時,那些漣漪突然凝固,映照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片星輝璀璨的夜空——正是白芷殞命那晚的天象。
鏡背的淨魂雙生,因果輪回八個古篆字亮起幽藍光芒,每個筆畫都滲出細密的血珠。那些血珠不是紅色,而是泛著金光的琥珀色,落地後竟化作細小的蓮花形狀。
這是...修羅王族的血?林小碗捂著流血不止的靈瞳,聲音發顫。她看見鏡框上浮現出更多細密文字——那是用修羅古語寫就的契約。
楚狂的掌心被鏡柄的紋路割破,鮮血順著契約文字流淌。當血液填滿最後一個字符時,鏡中星空突然旋轉起來,凝聚成白芷的身影。她比幻境中真實得多,發梢的冰晶、衣襟的褶皺都清晰可見,甚至能看見鎖骨處那道月牙形的舊傷——那是楚狂兒時失手留下的。
楚狂。白芷的指尖抵在鏡麵內側,結界泛起蛛網般的波紋,往生鏡每次隻能維持三十息...她的聲音帶著奇特的回響,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仔細聽好,月璃她...
鏡麵突然劇烈震蕩!一道冰藍色劍氣刺穿星空,月璃的麵容在鏡中閃現。她的蒼冥劍竟穿透鏡麵結界,劍尖距離白芷的後心隻有寸許。與溫婉的白芷不同,月璃眼中凝結著萬載寒冰,眉心浮現著與白芷相反的黑色蓮印。
叛徒!月璃的聲音像是千萬根冰針紮進腦海,你竟敢用往生鏡泄露秘密!
白芷的殘魂突然變得不穩定,衣角開始化作光點消散。她艱難地轉身,雙手結出一個古老法印——正是楚狂在幻境中見過的淨魂蓮守護訣。兩姐妹的靈力在鏡中相撞,爆發的衝擊波讓整座古塔都在搖晃。
她們在用魂魄共振傳遞信息!林小碗突然大喊,靈瞳流出的血淚在臉頰劃出兩道紅痕,月璃不是在攻擊...她在...
話音未落,鏡麵浮現第三道身影。一個戴著銀白麵具的男子單手掐訣,月璃的蒼冥劍竟被他操控著轉向!這次劍鋒直指鏡外的楚狂,劍身上浮現出與往生鏡背麵一模一樣的八字銘文,隻是變成了魔劍歸一,天門重開。
星隕閣主!林小碗尖叫著拋出三枚銅錢,在空中布成簡易結界。銅錢與鏡中襲來的劍氣相撞,竟發出洪鐘大呂般的巨響。
白芷的殘魂趁機貼近鏡麵,她的嘴唇快速開合,卻沒有聲音傳出。楚狂卻通過血凰劍的震動,清晰聽到她傳遞的密語:淨魂蓮不是兩朵...是三才陣眼...蘇清寒她...
鏡麵突然炸開一道裂痕。月璃的劍鋒偏離軌跡,卻斬斷了白芷一縷發絲。那縷銀發穿過結界飄落在楚狂掌心,觸感冰涼刺骨,內部卻蘊含著驚人的熱量。
林小碗突然慘叫跪地,她的靈瞳倒映出駭人景象——鏡中世界的深處,白芷腳下延伸出三條鎖鏈:一條連著月璃的心口,一條通向無儘黑暗,還有一條...竟然連接著林小碗自己的影子!
原來我才是...林小碗的喃喃自語被鏡麵爆裂聲淹沒。星隕閣主的麵具突然放大,幾乎占據整個鏡麵。他抬手結印,往生鏡背麵的銘文開始扭曲變形。
楚狂!白芷最後的聲音穿透結界,記住,當你集齊...
鏡麵轟然炸裂!無數碎片懸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照著不同畫麵:月璃在玄冰淵苦戰、蘇清寒在天機閣撫琴、還有十二柄魔劍環繞的巨大天門...
林小碗用儘最後力氣抓住一片碎片:快看!這片顯示的是...碎片在她掌心顯現出佛門劍塚的全景——地底深處,竟埋著半截刻有二字的劍尖!
往生鏡的裂痕如同活物般蔓延,每道裂隙中都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那是凝結的佛門願力,此刻卻帶著腥甜的血氣。林小碗的雙手死死按住楚狂向鏡中灌注靈力的右臂,少女的指甲已經陷入他的皮肉,靈瞳流出的血淚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畫出詭異的符紋。
停手!林小碗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她不是消散...是被什麼東西拉扯!她的靈瞳突然映照出可怕的真相——白芷殘魂的腰間不知何時纏上了三條鎖鏈,一條冰藍,一條猩紅,還有一條泛著詭異的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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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白芷低頭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雙手,突然露出恍然的神情。她嘴唇開合,卻沒有聲音傳出。楚狂卻通過血凰劍的震顫,在神識中聽到她最後的傳音:玄冰淵的霜天劍...月璃在等你去取...但要小心...
話音戛然而止。白芷的殘魂如同被打碎的琉璃,化作無數光點。這些光點沒有消散,而是被三條鎖鏈瘋狂爭奪——冰藍色的鎖鏈攫取了大半,剩餘的被猩紅與灰白鎖鏈瓜分。最後一粒光點墜向鏡外時,楚狂看清那裡麵封存著一段記憶:年幼的月璃躲在祭壇下,手中捧著兩朵並蒂淨魂蓮。
原來當年...楚狂的喃喃自語被突如其來的鐘聲打斷。佛門劍塚的九口青銅鐘同時自鳴,聲浪震得古塔簌簌落灰。鐘聲裡混雜著烈陽宗特有的焚天訣咒文,山門處的結界已經爆開刺目火光。
林小碗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鮮血中混著細碎冰晶。是寒月宮的人!她抹著嘴角,他們和烈陽宗竟然...聯手了?這個發現比敵人來襲更令人震驚——這兩派可是有百年血仇。
楚狂將布滿裂痕的往生鏡收入懷中,鏡背的銘文突然發燙,在他胸口烙下淨魂三生四個灼痕。更詭異的是,那些鏡麵碎片竟在儲物袋中自動重組,拚成一幅殘缺的地圖——玄冰淵深處,隱約可見霜天劍的輪廓。
血凰劍出鞘的瞬間,劍身上的淨魂蓮印記突然綻放。原本含苞的蓮心處,浮現出微縮的白芷身影。她做出拉弓的姿勢,一道銀光從蓮心射出,穿透三層塔壁直指北方。被銀光洞穿的磚石沒有破損,而是覆蓋上一層薄霜,霜花組成箭頭形狀的指引。
她在為我們指路...林小碗剛說完就昏死過去。她的靈瞳過度透支,眼角已經結出冰晶。楚狂發現她袖中滑出的往生鏡碎片上,正顯示著駭人畫麵:烈陽宗隊伍裡混著三個戴銀白麵具的修士,他們手中拿著的分明是天機閣的鎖魂幡。
古塔突然劇烈震動。第一波攻擊已經摧毀山門,熱浪裹挾著冰錐從窗口湧入。楚狂單手持劍劃出血色屏障,另一隻手按在林小碗眉心——這是白芷在幻境中教他的淨魂蓮護心訣。少女的呼吸立刻平穩許多,隻是發梢結出了與白芷如出一轍的霜花。
楚狂孽障!塔外傳來烈陽宗長老的怒吼,交出往生鏡,留你全屍!
回應他的是血凰劍的驚天劍鳴。楚狂撞破塔頂衝天而起,黑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他看見山下景象的瞬間就明白了——這根本不是尋常圍攻。三百名修士按特定方位站立,腳下陣法赫然是失傳已久的三才煉魔陣。更可怕的是陣眼處擺放的物品:一塊蒼冥劍碎片,一朵即將枯萎的淨魂蓮,還有...半截屬於蘇清寒的焦尾琴。
原來如此。楚狂的冷笑讓方圓十丈內的攻擊法術全部凝固,你們都被天機閣當槍使了。血凰劍突然脫手飛出,劍尖的淨魂蓮印記大放光明。那些光芒照在修士們臉上,頓時引發陣陣慘叫——每個人的眉心都浮現出傀儡符的痕跡。
了塵大師的聲音突然從塔底傳來:快走!老衲壓不住地脈了!隨著這聲警告,整座佛門劍塚開始下沉。楚狂俯衝回塔內抱起林小碗,在古塔崩塌的瞬間,他看見地底露出半截石碑,上麵刻著與往生鏡背麵一模一樣的銘文,隻是最後多了半句:...三魂歸一時,弑神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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