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那斷斷續續的聲音。
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牢牢罩住。
“啪嗒。”
手裡的食盒,掉在地上。
妙玉如夢初醒。
她轉身,提起裙擺,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回佛庵的。
她關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心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方才那些聲音,在她腦子裡,一遍遍地回放。
邢岫煙那聲嬌媚的“夫君”,像魔咒一樣,揮之不去。
她走到水盆邊,掬起冷水,一遍遍地潑在自己臉上。
可那股燥熱,卻怎麼也退不下去。
那天夜裡,她做了夢。
夢裡,不再是青燈古佛,不再是梅林白雪。
是那個掛著一絲壞笑的男人。
是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是他那帶著灼人溫度的手。
是那種她白天聽到的聲音。
“姑娘,你這身子,也冷得像冰。”
“讓夫君……幫你暖暖。”
妙玉尖叫著醒來。
窗外,月涼如水。
她渾身是汗。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滾燙。
……
薛家,徹底敗了。
玉桂坊的香皂,不隻是香皂,薛家的一切主要貨物,韓安夢借著鹽商的船隊,像水銀瀉地一般,鋪滿了大吳的每一個角落。
從神京的貴婦,到江南的瘦馬,無人不知,無人不用。
忠順王府的招牌,比什麼都好用。
薛家的皇商招牌,卻越來越像個笑話。
鋪子裡的貨,積壓如山。
有的賬房的算盤,一個月也響不了幾回。
她坐在屋裡,聽著管家哭喪著臉報賬,隻覺得眼前發黑。
“太太,南邊幾個大鋪子,這個月又虧了上千兩。”
“庫裡的綢緞,都快被蟲子蛀了。”
“幾個跟了咱們家幾十年的老師傅,也……也被人高價挖走了。”
“是哪個天殺的!”薛姨媽一拍桌子。
管家低下頭,不敢說話。
誰不知道,挖人的,就是燕國公府的賬房。
薛蟠從外麵走進來,身上帶著酒氣。
“嚷嚷什麼!”
“不就是虧了幾個錢!天塌下來了?”
“我的兒啊!”薛姨媽看見他,眼淚就下來了。
“你還有心思在外麵喝酒!”
“咱們家,都要被那姓馮的,給逼死了!”
薛蟠的臉色,沉了下來。
“馮淵……”
他聽京營裡的那些王孫公子們說過,
馮淵那股子殺氣,隔著老遠,都讓人兩腿發軟。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鬥不過這個人的。
“娘,你彆哭了。”
他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冷茶。
“咱們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薛蟠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等死吧!”
薛寶釵沉默了片刻。
想著那個勾走她心的男人,無奈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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