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替西北的十萬將士,謝過愛卿!”
這番話,他說得極重。
那些原本裝聾作啞的文武百官,此刻臉上火辣辣的,再也坐不住了。
幾個老將軍帶頭,紛紛表示願意捐出部分家產。
其餘人等,也隻能咬著牙,跟著出錢出糧。
忠順王環泌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端著酒杯的手,指節捏得發白。
那杯中的美酒,此刻在他嘗來,比黃連還要苦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馮淵這五萬兩白銀,是從哪裡來的。
那是從他們共同的生意裡,剜出來的一塊肉!
這個馮淵,竟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用他的錢,來買自己的名聲,來搏皇帝的歡心!
宴席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
馮淵走出乾清宮,夜風吹在臉上,帶著刺骨的寒意。
宮道儘頭,林黛玉正站在一盞宮燈下,安靜地等著他。
看到他走來,她迎了上去,很自然地將一個暖手爐塞進他手裡。
“我們回家。”
馮淵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涼。
他將她的手一同裹進自己的大氅裡。
就在兩人準備登上馬車時,一個內侍快步走了過來,在馮淵麵前躬身。
“國公爺,我家王爺在前麵回廊有請。”
是忠順王府的人。
馮淵對林黛玉道:“你先上車等我。”
林黛玉點了點頭,沒有多問,順從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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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牆下的偏僻回廊,隻有幾盞燈籠在寒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
忠順王環泌背著手,站在陰影裡,整個人仿佛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馮淵走過去,在他麵前三步遠處站定。
“王爺尋我,有何要事?”
環泌緩緩轉過身。
他的臉上,再沒有了平日裡親熱的笑容,隻剩下一片冰冷的陰鷙。
“馮子深,你真是好大的手筆。”
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縫裡擠出來的。
“拿本王的錢,去做你的人情,你這算盤,打得真響。”
馮淵臉上沒什麼表情。
“王爺此言差矣。”
“錢,是我們一起賺的。國,是陛下的國。”
“為國分憂,難道不是你我身為臣子,應儘的本分嗎?”
“本分?”環泌怒極反笑,“好一個本分!”
他上前一步,逼近馮淵,壓低了聲音。
“本王現在就告訴你,什麼是本分!”
“從今日起,你我之間,所有生意,你那份,沒了。”
“本王,之前忙,都忘了你這條狗了。”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馮淵看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憐憫,一絲嘲諷。
“王爺,你這是要殺雞取卵?”
他迎著環泌的目光,同樣上前一步,聲音比他更低,也比他更冷。
“你彆忘了,那隻會下金蛋的雞,是我養的。”
“沒了我的法子,城外那些工坊,產出的就是一堆廢鐵。你一文錢也彆想拿到。”
環泌的瞳孔,猛地一縮。
隻聽馮淵繼續說道:“王爺這些年,暗中養的那些人,結交的那些將領,打點的那些關節,哪一樣,不是用銀子堆出來的?”
“斷了這條財路,你拿什麼去填那些無底的窟窿?”
“王爺。”
馮淵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溫和的勸慰。
“我不告發王爺,已是仁至義儘了。”
“船翻了,誰也活不了。”
他說完,不再看環泌那張鐵青的臉,轉身,從容地走入夜色之中。
隻留下忠順王一個人,站在原地。
廊下的寒風,吹得他渾身發冷,那股寒意,從皮膚,一直滲進了骨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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