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麵“對峙”與炸毛本能
冰冷。
凍結靈魂的冰冷。
那不是寒潭水汽帶來的物理低溫,而是一種源自生命層次本質的、如同法則般的絕對寒意!容燼的目光穿透凝滯的冰霧,如同兩柄由萬載玄冰淬煉而成的無形利刃,狠狠刺入顧硯的瞳孔深處!
沒有殺意。
沒有憤怒。
甚至沒有輕蔑。
隻有一種純粹的、俯瞰塵埃的漠然。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石頭,一株草芥,一件毫無意義、甚至有些礙眼的死物。那目光中蘊含的冰冷死寂,比寒潭本身更甚萬倍,瞬間凍結了顧硯的血液、呼吸、乃至思維!
大腦一片空白!
極致的恐懼如同無邊無際的黑色冰海,瞬間將他徹底吞沒、凍結!身體的本能在瘋狂尖嘯著“死亡!死亡!”,每一個細胞都在那目光下瑟瑟發抖,發出無聲的哀鳴。他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暴風眼中的蜉蝣,連掙紮的念頭都被那恐怖的威壓碾得粉碎!呼吸徹底停滯,肺部如同被冰封的枯井,吸不進一絲空氣。
懷裡的墨玉更是瞬間僵成了冰雕,小小的身體緊緊貼在顧硯胸口,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隻剩下細微的、無法控製的顫抖。
時間仿佛被拉長到了永恒。每一刹那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就在顧硯感覺自己脆弱的靈魂即將被這無邊的冰冷和恐懼徹底碾碎、意識即將沉入黑暗深淵的臨界點——
轟!!!
一股源自血脈最深處的、前所未有的狂暴力量,如同被徹底激怒的遠古凶獸,在他瀕臨崩潰的軀體內轟然爆發!這是遠比在鬼哭林麵對盜首時更加猛烈、更加純粹、更加不顧一切的爆發!
貓神血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足以威脅到宿主存在的極致危機!它不再蟄伏,不再涓涓流淌,而是如同沉睡的火山被投入了核彈,瞬間沸騰、咆哮、炸裂!
嗡——!!!
顧硯感覺自己的頭頂仿佛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開!
“噗!”
一聲輕微的、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響,在死寂的寒潭邊顯得格外清晰!
一對毛茸茸的、尖端帶著一小簇醒目黑色絨毛的貓耳,毫無征兆地、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般,猛地從他烏黑的發絲間彈了出來!它們筆直地豎起,耳廓微微轉動,如同最警惕的雷達,暴露在冰寒刺骨的空氣中!每一根細微的絨毛都因極致的恐懼和血脈的沸騰而根根分明地炸立著!
這還沒完!
幾乎是貓耳彈出的同一瞬間,顧硯感覺自己的尾椎骨處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撕裂般的劇痛和麻癢!
“唰!”
一條毛茸茸、覆蓋著鮮明橘黃色虎斑條紋的長尾,如同被無形的彈簧彈出,猛地從他身後翹起!尾巴上的毛發同樣根根炸開,蓬鬆得如同一個巨大的雞毛撣子!橘黃與黑色相間的虎斑紋路在冰霧中異常紮眼!那尾巴不受控製地、帶著強烈的應激反應,高高翹起,尾尖甚至因為炸毛而微微卷曲顫抖著!
完全體!
貓耳!貓尾!
在容燼那凍結靈魂的注視下,在生死危機的極致刺激下,顧硯體內那神秘的血脈之力,第一次徹底失控,毫無保留地具現化出來!
社死!
前所未有的社死!
顧硯的羞憤瞬間衝破了恐懼的冰層,如同岩漿般噴湧而出!臉頰滾燙得幾乎要燃燒起來!他想立刻捂住那對該死的、不受控製的耳朵!他想把那條丟人現眼的尾巴塞回身體裡!他恨不得當場原地爆炸,或者被寒潭凍成冰雕!
但身體在容燼那恐怖的威壓下,如同被澆築在億萬載寒冰之中,僵硬得連動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他隻能像個被剝光了釘在恥辱柱上的標本,僵硬地保持著俯身伸手的姿勢,頭頂豎著一對炸毛的黑尖貓耳,身後翹著一條蓬鬆炸開的橘黃虎斑尾巴,在寒潭邊瑟瑟發抖雖然身體僵直,但靈魂在瘋狂顫抖)!社恐值在這一刻直接爆表!衝破天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峭壁之上,容燼那萬年冰封般毫無波瀾的眼底深處,極其細微地、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般,漾開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漣漪!
那漠然的目光,在顧硯頭頂那對炸得筆直、尖端帶著黑簇的貓耳,以及身後那條蓬鬆炸開、橘黃虎斑極其顯眼的尾巴上,極其短暫地停留了一瞬。
他那仿佛由最完美冰雪雕琢而成的、線條冷硬的下頜,似乎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線?
周身的寒意,那如同實質法則般凍結一切的恐怖威壓,在貓耳貓尾出現的瞬間,似乎……極其微妙地……凝滯了那麼萬分之一刹那?
像是一台精密運轉的、冰冷的殺戮機器,突然因為輸入了一個完全超出邏輯運算範圍的、荒誕到極點的指令,而產生了瞬間的卡頓?
這絲變化快得如同錯覺,若非顧硯此刻處於血脈沸騰、感知被極限強化的狀態,根本無法察覺!
就在容燼眼神出現那絲細微波動、威壓凝滯的萬分之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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