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墨玉,頂著那無處不在的空間壓力和精神乾擾,一步一步,朝著回廊中央那根不起眼的石柱走去。
他的動作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顧硯!你要做什麼?回來!”玄陣子長老急聲喝道,以為他被混亂空間影響了神智。
風翼嗤笑:“找死嗎?嫌我們觸發陷阱不夠多?”
冰璃冰冷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極淡的疑惑,她並未感知到那石柱有任何能量波動。
顧硯對身後的呼喊和質疑充耳不聞。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根石柱上。越靠近,那種血脈的共鳴感就越清晰,石柱在他感知中也越發不同——那些裂紋深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斷斷續續的秩序之力在艱難地流轉,試圖維係著這條回廊不至於徹底崩潰,卻被狂暴混亂的空間能量不斷侵蝕、打斷。
走到石柱前,他甚至能感覺到石柱在極其輕微地顫抖,發出無聲的哀鳴。
就是它!
顧硯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他竟直接盤膝坐了下來,就坐在那布滿裂紋的石柱旁邊。然後將墨玉放在腿邊,拍了拍它的小腦袋。
下一刻,他雙手緩緩抬起,虛按在石柱表麵那些最深的裂紋之上。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沒有運轉任何強大的功法,沒有調動磅礴的靈力。他僅僅是……開始了他最熟練、最本能,也是被很多人視為“鹹魚”標誌的——“摸魚式修煉”。
一股極其微弱、平和、甚至帶著一種奇特“惰性”的淡銀色元力,如同初春消融的雪水,涓涓細流般,從他掌心緩緩渡出,滲入那些猙獰的裂紋之中。
這力量太弱了,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周圍狂暴的能量亂流對比下,如同螢火之於皓月。
風翼幾乎要笑出聲,覺得顧硯徹底瘋了。
玄陣子長老眉頭緊鎖,不明所以。
然而,幾息之後,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那縷微弱平和的淡銀色元力注入後,石柱表麵最深的那道裂紋,邊緣處那不斷被混亂能量侵蝕、擴大的趨勢……竟然……停止了?!
不僅如此,那淡銀色的元力如同最細膩的粘合劑,又如同擁有奇特的鎮靜效果,所過之處,裂紋中那些狂暴竄動的空間亂流能量,竟然一點點被撫平、安撫下來!雖然修複的速度慢得令人發指,肉眼幾乎難以察覺,但石柱那原本細微的顫抖,的確在一點點減輕!
顧硯的心神徹底沉入了一種奇特的“掛機”狀態。他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操控,隻是維持著這種近乎本能的、平穩的元力輸出。他的貓神血脈特性在此刻展露無遺——並非強大的破壞力,而是這種極致的穩定、包容與調和。他的元力如同中流砥柱,又如定海神針,以其獨特的“惰性”,對抗著外界的狂暴,一點點彌合著裂縫。
隨著石柱裂紋被緩慢修複,奇跡發生了。
以那根石柱為中心,原本如同沸水般狂暴混亂的空間回廊,那撕扯神魂的無形亂流,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息下來!
雖然兩側無數光門依舊存在,但它們閃爍變幻的速度明顯減慢,散發出的能量波動也不再那麼躁動不安,甚至有幾道原本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光門,光芒逐漸變得柔和、穩定,隱隱透出一種相對“安全”的感覺。
一條模糊的、由相對穩定光門構成的“路徑”,開始在混沌中隱約顯現!
“這……這怎麼可能?!”一名羽族弟子失聲驚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玄陣子長老死死盯著顧硯和那根石柱,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他耗儘心神、甚至損毀法寶都無法推演的出路,竟然就被這個少年用這種……這種近乎睡覺的方式,給“磨”出來了?!
赤炎張大了嘴巴,手裡的重錘差點掉下來砸到自己的腳,他喃喃自語:“俺的娘嘞…這福星…連他娘的空間機關都能…磨洋工給磨平了?!”
冰璃那雙總是淡漠如冰湖的眼眸,此刻驟然亮起驚人的光芒,如同發現了絕世瑰寶。她死死盯著顧硯平穩輸出的元力與石柱裂紋交互的那微小區域,嘴唇無聲翕動,清冷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和學術性的狂熱:“能量惰性引導…頻率同調…它在共鳴空間基點的底層穩定法則!妙!太妙了!這根本不是破壞或構建,這是…安撫和彌合!”
她看向顧硯的眼神,徹底變了。那不再是看一個身負秘密的麻煩弟子,而是在看一個行走的、顛覆傳統的能量學寶庫!
顧硯對周圍的震驚渾然不覺。他維持著那種“摸魚”狀態,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這種輸出看似輕鬆,實則對心神的消耗極大,需要極致的專注和穩定。他感覺到石柱的修複才完成了微不足道的一絲,想要徹底穩定這條路徑,需要時間。
他微微睜開眼,眼神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平靜,對守在他腿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墨玉低聲道:
“守著,彆讓人打擾我…睡覺。”
說完,他竟然真的再次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呼吸變得均勻綿長,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唯有那雙虛按在石柱上的手,依舊穩定地輸出著那微弱卻至關重要的淡銀色元力,如同永不間斷的溪流,一點點撫平著空間的創傷。
回廊內一片死寂。
隻有那些逐漸穩定的光門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勾勒出中央那根緩慢修複的石柱,以及石柱旁那個仿佛真的睡著了的少年,和他身邊那隻忠誠守護的黑貓。
安全路徑已在眼前,但能否順利通過,希望竟全然係於一人一貓,係於這場看似荒誕的“摸魚”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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