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赫連策所謂的"毒感共振",竟是拿謝家遺孤做的活人實驗!
她猛地扯下腰間的令旗,朝箭陣方向嘶喊:"所有射手!
瞄準敵陣中央吹骨笛的!"
"咻——"
一支火箭破空而起,精準洞穿赫連策左肩。
骨笛墜地的瞬間,所有死士的動作都頓了頓,隨即爆發出更瘋狂的慘叫。
蕭臨淵趁機揮劍斬斷敵旗,玄鐵騎的喊殺聲蓋過了風雪:"靖王千歲!"
敵軍潰退時,雲知夏終於撐不住,向後栽去。
卻落進一個帶著血腥氣的懷抱裡。
玄鐵甲胄硌得她肋骨生疼,蕭臨淵的聲音悶在她發頂:"我贏了。"
她抬頭,見他眉骨上還沾著血,眼底卻亮得驚人。"你瘋了?"她推他,手卻被他攥住按在自己心口,"心跳亂成這樣,舊傷又犯了?"
"亂的是這裡。"他扣住她後頸,額頭抵著她的,"從你跪在藥帳裡滴血製藥時,就亂了。"風雪灌進兩人相貼的披風,他的聲音比劍刃還燙,"這一仗,我為你而勝。
往後餘生,換我護你前行。"
雲知夏愣住。
前世被師兄背叛時,她以為自己再不會為誰心動;重生後被王府欺淩時,她隻信醫術能護己。
可此刻,蕭臨淵眼尾的紅,他掌心的溫度,還有他懷裡傳來的,屬於勝利者的蓬勃生機——竟比任何丹藥都更讓她安心。
"王妃。"墨七的聲音從旁響起,他已收了劍,暗衛服上還沾著血,"王令已傳:王妃所在,即王府中軍。"
雲知夏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所有玄鐵騎都勒住馬,在帥台下列成半圓,甲胄上的積雪被體溫融化,蒸騰起朦朧的白霧。
蕭臨淵將她抱得更緊,對著全軍喊:"雲知夏,是本王的命。"
戰報傳回京城時,正是三日後的朝會。
皇帝握著八百裡加急的手都在抖,金鸞殿的龍涎香裡混著墨香,他大筆一揮寫下"醫定乾坤"四個大字。
可當賜宴的宦官捧著聖旨到靖王府時,卻隻看見偏殿裡堆成山的繳獲——赫連策的毒方、謝家的實驗記錄,還有半箱染血的骨笛。
雲知夏正蹲在案前翻一本泛黃的手劄,發間的銀簪歪了也沒察覺。
她指尖停在某一頁,上麵畫著個紅衣少女,旁注"謝三,毒感共振最佳體"。
窗外飄起細雪,她將手劄放進檀木匣,對守在門口的墨七道:"告訴皇上,我要的不是封賞。"
墨七垂首:"王妃要什麼?"
"我要——"她合上匣蓋,抬頭時眼底寒芒畢露,"所有拿人命做藥引的,都該嘗嘗自己種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