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貼在符文斷口上的一瞬,整座祠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一顫。紅光炸得滿屋亂竄,血陣“滋啦”作響,那聲音活像老電視換台時信號不良,刺耳得讓人牙根發酸。
鎖鏈還在胳膊上纏著,勒得皮肉火辣辣地疼,可裂縫已經從陣眼蔓延出去,像蜘蛛網似的爬滿了地麵。我咬著牙撐住牆,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但手沒鬆,死死按著玉佩不放。
國師臉色變了,抬手就要結印。他浮塵一揚,靈力在掌心凝成一團黑霧,眼看就要砸下來。
我盯著那歪七扭八的符文,越看越氣。這玩意兒閃得跟夜市地攤上的ed燈牌似的,紅光忽明忽暗,線條還斷斷續續,連個完整回路都沒有。誰家上古陣法搞得跟沒交電費的廣告牌一樣?
腦子一熱,話就蹦出來了:“尊嘟假嘟?這符文是ppt做的吧?特效師沒交社保嗎?”
話音落地,腦中“叮”地一聲炸響——
【梗力值+12,當前靈力恢複至50!】
一股熱流從丹田直衝四肢百骸,像是冬天泡進熱水澡,整個人都活了過來。經脈裡堵著的那股滯澀感瞬間化開,靈力嘩啦啦地回湧,手臂上的鎖鏈“啪”地一聲崩出裂紋。
血陣中央轟然塌陷,地麵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石階從裂縫裡蜿蜒向下,陰風順著台階往上灌,吹得我後頸發涼。
國師踉蹌後退,浮塵差點脫手。他瞪著我,眼神像看見鬼:“你……竟以荒唐之語破我上古符文?”
我甩了甩發麻的手臂,冷笑:“家人們誰懂啊,修仙界也搞形式主義?這陣法連兼容模式都沒有,一卡就崩。”
他臉色鐵青,嘴唇動了動,像是想罵什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浮塵上的光已經暗了大半,像是電量不足的充電寶,閃兩下就滅一下。
我沒敢放鬆,盯著他手裡的浮塵。那玩意兒看著挺唬人,其實破綻一堆——靈力流轉不穩,符文排列還重疊了,明顯是趕工出來的。就跟公司月底趕kpi一樣,糊弄鬼呢。
我慢慢往後退了半步,腳底踩到一級石階,涼意順著鞋底往上爬。台階很窄,兩邊是石壁,往下看黑漆漆的,什麼也瞧不見。
“你以為逃得掉?”國師終於開口,聲音壓得低,“這地下通道,本就是為前朝餘孽所設。你踏進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我翻了個白眼:“大哥,你這台詞是百度搜的吧?‘萬劫不複’都用爛了。再說了,你這陣法連個自動保存都沒有,破一下就崩,還好意思說‘上古’?”
他眼神一沉,抬手就想再結印。
我立馬搶話:“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ppt動畫能當殺招吧?”
【叮!檢測到高濃度荒誕能量,梗力值+3,靈力穩定維持50】
靈力又漲了一截,雖然沒突破,但經脈通暢多了。我甚至覺得肩膀那塊撞傷的淤血都在慢慢化開。
國師的手僵在半空,浮塵徹底熄了火。他盯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這個人。
“你……到底是誰?”他聲音有點抖。
“我是誰?”我咧嘴一笑,“我是你們係統測不出來bug。”
他沒再動,隻是往後退了一步,隱進祠堂角落的黑暗裡。那身紫袍一晃,人就不見了,連個影子都沒留下。
我站在台階口,喘了口氣,手心全是汗。玉佩還貼在胸口,溫溫的,像是剛充完電的暖手寶。
底下通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風一陣一陣往上吹,帶著股陳年灰塵的味道,還有點像是燒過的香灰混著鐵鏽。我蹲下身,伸手探了探石階,石頭冰涼,表麵有些細小的刻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劃出來的。
“這不會是前任囚徒留的求救信號吧?”我嘀咕。
【檢測到異常刻痕,疑似符文殘跡,建議進一步探查】
我挑了挑眉。係統都出提示了,看來這地方不簡單。
正要抬腳往下走,忽然聽見頭頂“哢”地一聲輕響。
抬頭一看,祠堂頂部那塊鬆動的瓦片掉了下來,砸在供桌上,碎成幾片。灰塵簌簌往下掉,落在那攤還沒乾透的血上,暈出一圈圈暗紅的印子。
我心頭一緊,趕緊縮回腳。剛才那陣法崩的時候,整個結構都鬆了,再待下去,搞不好會被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