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剛開一條縫,綠光就順著門縫爬了出來,貼著地麵遊動,像條沒骨頭的蛇。我往後退了半步,後背撞上石壁,涼得我一個激靈。玉佩在袖子裡燙了一下,像是在提醒我彆愣著。
這光剛才在門外就試探過我,現在又繞著石台打轉,明顯不是隨便亂飄。我盯著它走的路線,發現它每經過一道符文,那符文就亮一下,跟打卡似的。
“家人們誰懂啊,連巡邏都搞自動化?”我小聲嘀咕,“這陣法是外包給科技公司做的吧?”
話音剛落,腦中“叮”一聲——
【梗力值+5,靈力恢複至55】
一股暖流從胸口散開,壓在肩頭的那股沉悶感輕了不少。我趁那綠光卡在一道符文前頓了頓,立馬衝進去,直奔中央石台。
抬頭一看,整個人差點原地升天。
半空中,一株晶瑩剔透的東西被九道金鏈子穿成串,懸在那兒一動不動。那玩意兒通體像琉璃雕的,可顏色發灰,像是被抽乾了電的充電寶,連個亮光都蹦不出來。
我眨了眨眼,又揉了揉——沒看錯,那真是我的靈根。
不是比喻,是真·靈根。
我一個連經脈都摸不清的廢柴,居然能親眼看見自己被封印的靈根?這不合理啊,係統也沒說這功能能解鎖啊!
我下意識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它正貼著我發燙,裂痕的走向和那靈根上的金鏈完全對得上。再往四周一看,石壁上刻著一行血字:“前朝皇族,血脈為引,封靈鎮魂,永世不得覺醒。”
我盯著那行字,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前朝皇族?血脈為引?
我爹是大周皇帝,我娘是貴妃,我頂多算個正經公主,跟前朝有啥關係?難不成我娘還兼職搞穿越?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聲。
我猛地回頭,銀簪已經抄在手裡。
一個佝僂的身影從石門陰影裡挪了出來,灰褐色的褙子破了好幾個口子,頭發亂得像雞窩,左手小指斷了一截,血還在往下滴。
“嬤嬤?”
我差點沒認出來。
王嬤嬤不是在冷宮被三公主的人圍住了嗎?她怎麼還能活著爬到這裡?
她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在祭壇邊緣,仰頭看著那被鎖住的靈根,眼淚嘩一下就下來了。
“公主……老奴終於找到您了。”
我喉嚨一緊,手裡的銀簪沒放下,但聲音軟了:“你不是……被攔在冷香殿了嗎?”
“老奴咬破守衛的手才逃出來的。”她抬起那隻殘手,指了指靈根,“您看見的沒錯,那是您的本源靈根,被九幽封魂術鎖住了。”
“九幽封魂術?”我皺眉,“聽著就不是啥好東西。”
“不是普通禁製。”她聲音發抖,“是前朝皇族專用的鎮壓秘術,專為封印血脈覺醒而設!國師在您三歲那年,借祈福之名,用您的血激活了這祭壇,種下封印!”
我腦子“嗡”地一聲。
三歲?
我三歲就被拿來當祭品了?
我眼前忽然閃過一個畫麵——我被人按在石台上,手臂被劃開,血一滴一滴落進符文裡。一個紫袍老頭站在旁邊,低聲說:“此女若活,必為大周之禍。”
我渾身一抖,指甲掐進掌心才把自己拉回來。
“所以……我從那時候起,就不是公主,是祭品?”
王嬤嬤點頭,眼淚止不住地流:“可您今日能破陣而入,說明係統之力已觸動血脈共鳴。公主,這封印……能破!”
我死死盯著那九道金鏈,心裡一股火“騰”地燒起來。
上輩子打工,天天被老板畫餅,說“下季度升職”,結果三年沒漲過工資。這輩子三歲就被封靈根,連修仙的資格都被剝奪?
我忽然笑了。
“家人們,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我才是主角,不是背景板!”
【叮!檢測到強烈情緒共鳴,梗力值+8,靈力恢複至63】
一股熱流猛地衝進經脈,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我甚至覺得胸口那股堵了十幾年的悶氣,終於鬆了一絲。
我抬手摸了摸玉佩,它現在燙得像塊剛出爐的紅薯。
“嬤嬤,你說這封印能破,怎麼破?”
王嬤嬤抹了把臉,顫聲道:“玉佩是鑰匙,您的血是引子,係統之力是破局契機。三者合一,才能斬斷金鏈。可……一旦開始,祭壇會反噬,您可能會……”
“會怎樣?”
“疼。”
我挑眉:“比加班猝死還疼?”
她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