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指尖滴在玉佩上,那金紋猛地一燙,像是燒紅的鐵片貼在皮肉上。我還沒來得及喊疼,一股撕心裂肺的抽力就從五臟六腑裡炸開。
國師的手掌一翻,黑氣凝成漩渦,像台老式吸塵器開到最大檔,專吸我體內那點剛冒頭的龍氣。我整個人被釘在原地,連呼吸都卡在喉嚨裡,仿佛有根看不見的管子插進丹田,正往他那邊狂抽。
“凡爾賽護盾”哢的一聲裂了道縫,金光像快沒電的燈泡,忽明忽暗。
顧清言的羅盤在身前轉出一片光網,擋下兩道黑氣流,但他左肩那道舊傷又崩了,血順著袖口往下淌,動作慢了半拍。
“你撐不住的。”國師冷笑,浮塵殘片在他掌心重組,黑霧繚繞,“三百年前你們母女逃過一劫,今天——”
我疼得眼前發黑,腦子裡卻突然蹦出個念頭:這老頭不就是現實版的“白嫖怪”?自己不產靈力,靠吸彆人續命?
得,咱打工人最恨什麼?不就是老板畫餅還克扣工資!
我咧了咧嘴,疼得直抽氣,可嘴比腦子快:“家人們誰懂啊!這老頭練的是修仙界吸星大法吧?尊嘟假嘟?靈力還能這麼蹭?”
話音剛落,腦子裡“叮”一聲炸響。
【梗力值+15,解鎖新技能——反吸星大法:當遭遇靈力抽取時,可借‘離譜’情緒反轉流向,反哺自身!】
我還沒反應過來,嘴裡那句“吸星大法”像是化成了實質,一股金氣從喉嚨裡噴出,直衝頭頂,旋即倒卷成螺旋,撞上國師的黑氣漩渦。
“轟”地一聲悶響。
他臉色猛地一變,原本往外抽的力道瞬間逆轉——那黑氣漩渦開始往他自己體內灌!
“什麼?!”他猛地甩手,想切斷咒術,可已經晚了。黑氣倒灌,像高壓水管爆了閘,他整條手臂青筋暴起,浮塵“啪”地炸成碎片,殘渣飛了一地。
我踉蹌兩步,差點跪下,但體內的抽離感沒了,反而有種溫熱的氣流從丹田往外擴,像是冬天泡了杯熱奶茶,從胃裡暖到指尖。
“叮!”又一聲。
【靈力進度條:18】
我低頭看了眼玉佩,金紋還在閃,但沒再發燙。抬頭一看,國師正捂著胸口後退,臉色由白轉青,黑霧從他七竅裡往外冒,像是體內有東西在炸。
“你……你怎麼可能……”他咬牙切齒,眼神裡頭一回透出點慌。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出聲:“哎喲,這不就是職場老賴想白嫖員工績效?告訴你,打工人也會反向收割!”
又是一聲“叮!”
【梗力值+10,靈力進度條維持18,護盾微亮】
金光在我周身晃了晃,雖然薄得跟一次性保鮮膜似的,但好歹撐住了。國師剛想抬手,那層光就輕輕一震,把他逼退半步。
顧清言喘了口氣,把羅盤塞進我手裡:“你的嘴就是武器,彆停。”
我握緊那冰涼的銅盤,指節發酸,但沒鬆手。這玩意兒現在就是我的充電寶,得攥牢了。
“你彆以為這就完了。”國師站直身子,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卻更狠了,“區區嘴炮,也敢稱逆天改命?”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地麵上,正好落在祭壇裂縫的符文上。那些原本被金光激活的紋路瞬間轉黑,像被潑了墨,整片地麵開始震。
“他要炸陣!”顧清言猛地把我往旁邊一拽。
我腳下一滑,差點摔進裂縫,手忙腳亂扶住一塊斷石。抬頭時,看見國師雙手高舉,黑氣從地底翻湧而出,纏上四周殘柱,形成一個巨大的倒扣黑罩,把我們全罩在裡頭。
“同歸於儘是吧?”我喘著氣,“短視頻看多了吧?反派死前非要放段?”
他沒理我,嘴唇微動,顯然是在念最後的血咒。
我盯著他那張陰沉的臉,忽然想起小時候在冷宮看宮女們鬥嘴——吵到最後,誰嗓門大誰贏。
現在不也一樣?
我猛地舉起那隻還在滴血的手,衝著他大喊:“退退退!你這劇本比短視頻還爛!誰家反派死都不死明白?!”
“叮!”
護盾最後一次彈出,薄得幾乎透明,但剛好擋在我們身前。國師的血咒撞上來,發出“砰”一聲悶響,像砸在鐵皮桶上。
就在這瞬間,祭壇猛地一震。
剛才被反吸的餘波引發了連鎖反應,地底的金光和黑氣撞在一起,炸出一圈氣浪。龍影在光柱中低吼一聲,金鱗翻動,尾巴一掃,整個陣法開始崩塌。
石柱一根根炸裂,黑霧被金光撕碎,國師踉蹌後退,一腳踩空,半邊身子陷進裂縫裡。他死死扒住邊緣,滿臉不可置信:“你……你怎麼可能克製我的功法?!”
我站在原地,腿軟得快撐不住,可還是咧嘴笑了。
“尊嘟假嘟?我這叫——嘴強王者,專治各種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