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散去的瞬間,我腳底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剛才那一閃耗得有點狠,靈力像被抽風機抽走一半,腦子裡嗡嗡作響,耳朵裡全是血流聲。
可沒等我喘勻,胸口那塊玉佩猛地一燙,跟貼了塊燒紅的鐵片似的。
“哎喲臥槽!”我下意識捂住胸口,抬頭就看見天不對勁。
剛才還好好的夜空,現在頭頂那片雲像是被人拿勺子攪過,一圈圈打著旋兒往下沉。黑霧從皇宮方向漫出來,貼著屋簷爬,速度不快,但所過之處,連燈籠的光都暗了。
我往後退了兩步,靠住牆根。這玩意兒不像霧,倒像液體,黏糊糊地順著瓦片往下淌,還帶著一股子甜腥味,聞著讓人腦仁發脹。
“這霧霾……比我們公司年會抽獎抽不中還邪性。”我小聲嘀咕。
叮!
腦子裡一聲脆響,係統彈出紅字警告:【檢測到高危精神類控場法術,來源:血影教。被動靈力恢複+40,神識屏障自動激活。】
我愣了下:“血影教?誰家劇組跑出來的?還帶片酬不?”
話剛說完,又是一聲“叮”,梗力值+15,胸口那股空蕩蕩的感覺立馬回了一口。靈力像灌了半瓶紅牛,雖然沒滿,但至少不虛了。
我正想再吐槽兩句,眼角忽然掃到街對麵。
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坐在攤子後頭,頭歪著,眼睛閉著,手裡還捏著根沒賣出去的糖葫蘆。再往旁邊看,一個提籃子的小媳婦倒在門檻上,臉朝地,一動不動。又走幾步,巷口蹲著個乞丐,抱著膝蓋,像是睡著了,可呼吸平得離譜,跟停機了一樣。
整條街靜得邪門。
我掏出王嬤嬤給的“醒神符”,咬破手指往符紙上一劃。血剛沾上,符紙就“嗤”地冒起黑煙,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
“好家夥,連符都給你下毒?”我皺眉,把符紙往地上一摔,“這操作比甲方改需求還陰間,前腳剛點頭,後腳全推翻。”
叮!梗力值+15,靈力又漲一截。
我活動了下手腕,慢慢往前走。剛邁出兩步,手腕突然一涼,低頭一看,一縷黑霧不知什麼時候纏了上來,像蛇一樣往胳膊上爬。
我甩手想掙,結果那玩意兒越纏越緊,還往裡鑽。
“你他媽還帶吸管的?”我罵了一句,立刻調動靈力往外頂。
可靈力一碰黑霧,反倒被吸進去一截。緊接著,腦子裡“嗡”地一聲,一個聲音直接鑽進來:
“……血脈歸位……獻祭開始……醒來吧,舊主……”
我頭皮一炸,猛地抽回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尊嘟假嘟?誰在我腦子裡裝竊聽器?”我吼出聲,“還帶自動播放廣告的?退退退!再播我舉報你違規營銷!”
叮——!
這次的聲音特彆響,像是係統被氣得砸了鍵盤。梗力值+25,靈力暴漲,胸口那股被壓製的感覺瞬間衝開。我喘了口氣,抬手就是一劍。
噬靈劍劃過黑霧,哢地一聲,像砍斷了什麼有形的東西。黑霧斷成兩截,落地後竟凝成一道血色符文,歪歪扭扭刻在青石板上,閃了兩下才消失。
我盯著那塊地磚,心跳有點快。
“這玩意兒……是陣法?”我蹲下身,用劍尖輕輕劃了劃符文殘留的位置,“還是說,整個京城都被畫了個巨型二維碼,就等掃碼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