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食盒還擺在門口,那片紫花瓣浮在粥麵上,像是誰隨手撒進去的調味料。我盯著它,一動不動。
顧清言站在我身後半步,筆尖已經懸在掌心,隨時能畫出封印符。王嬤嬤從藥房衝出來,手裡攥著一根銀針,臉色比昨晚還難看。
“彆碰那粥。”她聲音壓得極低,“紫鳶尾,三步倒,混在補氣粥裡,殺人不見血。”
我冷笑:“還挺會搞下午茶暗殺。”
張猛在旁邊聽得脖子一縮:“這誰下的手?老趙才剛被救回來,又來一個?”
我沒答,彎腰用劍尖輕輕撥了撥花瓣。它沒沉,也沒散,反而在熱氣裡微微顫動,像在呼吸。
“這不是普通的毒。”我抬頭,“是信。”
顧清言皺眉:“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把劍收回鞘中,直起身,“他們知道我們識破了老趙的事,這是來打招呼的——你們查得快,我們下手也不慢。”
王嬤嬤冷哼:“那就彆怪我們反手更狠。”
我轉身走向指揮室,腳步比剛才穩得多。昨晚的疲憊被一股火頂了上去,胸口玉扣溫溫地貼著皮膚,像是在充電。
“傳令下去,所有人提前一個時辰集結,禁軍、宮女、太監,一個都不能少。今晚不輪值,今晚出征。”
張猛一愣:“現在?不是說好等……”
“等什麼?”我回頭瞪他,“等他們再送一碗加料甜湯?等二皇子夢見自己跳廣場舞的新?不等了,今天就打回去。”
顧清言沒說話,但已經開始在空中勾畫符文,一道道淡金色的靈紋浮起,連向基地各處陣眼。王嬤嬤轉身就走,嘴裡念叨著:“我去把最後那包奶茶粉泡上,這回得加雙倍糖。”
半小時後,秘密基地的地下通道口,整支隊伍已列陣完畢。
我沒再穿那件月白寢衣,換上了王嬤嬤連夜趕製的新戰服——靛青底,龍鱗紋,胸口玉扣亮得像個小太陽。噬靈劍背在身後,劍柄露出來一截,隨時能抽。
我站在隊伍最前,掃了一圈兄弟姐妹們的臉。有禁軍老兵,有曾被關在冷宮的宮女,還有幾個太監手裡攥著菜刀,眼神比誰都狠。
“咱們被踩了太久。”我說,“被人當廢棋,當死間,當可以隨便換掉的零件。但現在——”
我抬手按住胸口玉扣,深吸一口氣,腦中閃過前世刷到爛梗視頻時的無語表情,脫口而出:
“家人們,這陣法比我家ifi還卡!”
叮!
係統提示音炸響,梗力值+15。體內靈力猛地一漲,玉扣驟然發燙,龍氣從腳底衝起,化作金光纏繞周身。前方皇宮方向,九重宮門上的鎮龍鎖靈陣微微震顫,像是信號不良的路由器突然被重啟。
“走!”
我率先邁步,龍氣隨行,如影隨形。
隊伍衝出地底,直逼皇宮正門。守軍早已列陣,黑壓壓一片,二皇子站在高台上,披著明黃披風,手裡攥著一道金令。
“叛賊李圓圓!”他聲音通過擴音符傳遍全場,“擅闖皇宮,動搖國本,格殺勿論!”
我嗤笑一聲,抬手激活“凡爾賽護盾”。金光炸開,三支破靈箭迎麵射來,撞在護盾上直接彈飛,反震力震得前排士兵東倒西歪。
“尊嘟假嘟?”我往前踏一步,聲音不大,卻壓過全場,“這皇位坐得比馬桶還不穩,也敢談正統?”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