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璽上的金光還沒散,那行字還在晃:“前朝血脈,已現。歸位之日,血洗山河。”
我手還按在上麵,掌心燙得像握了塊燒紅的鐵。玉扣嗡嗡直震,係統一個勁兒地響:“梗力值+50,+10,+15……當前進度條:87。”
爽是挺爽,可我心裡跟被狗啃過似的。
我不是他親生的。
這事兒吧,說不震驚是假的。但更讓我堵的是——他明明知道我是誰,還把我養了二十年。冷宮那三年,一口熱飯沒有,一條薄被發黴,他就在上頭坐著,看著我被人踩。
現在倒好,一句“你是我的女兒”,就想把所有事抹平?
我緩緩轉過身,盯著鐵欄裡的父皇。他臉色灰敗,鎖鏈嘩啦響了一聲,想往前靠又動不了。
“你說我母後求你護我……”我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釘子,“那你護了嗎?在我被關冷香殿三年,飯餿水臭的時候?在我靈根被封,沒人敢給我一口丹藥的時候?”
他閉上眼,喉結動了動:“朕……有難處。”
我差點笑出聲:“難處?你有難處,我就該活成個笑話?你拿我當棋子養了二十年,現在告訴我‘你是我的女兒’?家人們誰懂啊,這爹比電視劇裡的還精分!”
話音剛落,係統“叮”一聲:“梗力值+20,靈力恢複20。”
一股暖流從胸口炸開,順著經脈往下衝,像是憋了二十年的氣終於出了口。我腳底一軟,差點跪下,趕緊扶住龍案穩住。
顧清言站在我側後方,沒說話,但靈筆一直捏在手裡,指節繃著。
我喘了口氣,抬頭繼續懟:“那你現在呢?還需要我嗎?就因為我能激活龍氣,能讓你坐穩皇位?還是說……我也能拿來獻祭,換你們大周多活幾年?”
父皇睜開眼,眼神渾濁:“圓圓,若無前朝血脈,大周龍氣早已衰竭。朕需要你,可也不止需要你。”
我愣了一下。
這話聽著耳熟,像極了老板畫餅時的經典句式:“公司離不開你,但你也得理解公司的難處。”ax?
我低頭看著玉扣,指尖輕輕摩挲。它還在震,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係統突然安靜了一秒,緊接著蹦出新提示:“檢測到自我價值質疑,梗力轉化效率提升。”
我挑眉。
感情我現在連吐槽自己都能漲功力?
行吧,那我再狠點。
“所以這二十年,你留著我,就是為了今天讓我站這兒,給你們供電?二皇子要借我的血開陣,你要靠我續命,國師想拿我祭天……合著我就是個三合一充電樁?”
父皇猛地咳嗽兩聲,嘴角滲出血絲:“朕……不曾虧待你。”
“不曾虧待?”我冷笑,“那你倒是說說,哪一頓飯是你親自吩咐送的?哪一次病是你半夜來看的?我十歲那年高燒三天,是你下令不準請太醫的吧?”
他嘴唇抖了抖,沒接話。
我盯著他,忽然覺得有點累。
不是身體累,是心累。
我以為重生以後靠著嘴炮和梗力就能一路橫著走,結果走到最後,發現最紮心的不是敵人,是那個天天喊你名字、卻從沒真心抱過你的人。
可就在這時候,他忽然開口:“圓圓……朕老了,皇位可以不要,但不想看你死。”
我一怔。
這話不像演的。
他眼裡那種疲憊,也不是裝得出來的。一個皇帝,被鎖在密室裡,頭發花白,手腳戴鐐,連站起來都費勁。他確實老了,老到連算計都沒力氣再演全套。
我沉默了幾秒,低聲問:“那你現在還需要我嗎?不是為了龍氣,不是為了血脈,就……單純地,需要我?”
他看著我,很久,才慢慢點頭:“需要。”
“為什麼?”
“因為你……”他頓了頓,聲音沙啞,“是我唯一沒能護住的人。”
我鼻子一酸,趕緊仰頭把情緒壓下去。
不能哭,一哭就輸了。
我李圓圓兩輩子加起來也沒人好好疼過,現在聽個老頭說句軟話就要破防,也太丟人了。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背對他,不再看那道鐵欄。
“尊嘟假嘟?”我輕聲說,“你說你需要我……可我更需要我自己。”
“叮——梗力值+30,當前進度條:87。”
這一次,靈力沒亂竄,而是穩穩地沉進丹田。像是終於找到了歸屬。
我握緊噬靈劍,劍柄冰涼,但手心滾燙。
“你可以不說真心有多少,但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不再是誰的鑰匙,誰的祭品。我要的東西,會自己搶。”
說完,我沒回頭,也沒再看他。
我知道他還想說什麼,但他已經失去了主導權。
這場戲,從現在開始,我說了算。
二皇子癱在牆角,手裡龍璽早就飛出去了,他想爬過去撿,剛撐起身子就被顧清言一道符紙壓回地上。
國師閉著眼,嘴裡還在念,手指微微動,像是在掐什麼印。我沒理他,反正現在他也翻不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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