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的時候，顧清言正蹲在我跟前，手指貼著我的腕子，眉頭皺得能夾死隻蚊子。
“彆掐了，”我甩開他，“再摸下去你家祖傳靈脈鑒定都要變心電圖了。”
他手一抖，羅盤差點掉地上：“你還知道我是誰？沒被那鳳凰洗腦？”
“洗腦？”我撐著牆站起來，骨頭縫裡還竄著火苗似的熱流，“我要是被洗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這凡爾賽護盾收版權費。”
王嬤嬤從旁邊遞來一塊粗布巾，邊角還縫著歪歪扭扭的補丁。“公主，擦擦汗。”她聲音壓得很低，“剛才你身上金紋遊走，像活的一樣。”
我接過布巾抹了把臉，燙得嚇人。低頭一看，掌心浮著一層暗金色的光，不像是靈力，倒像是……血脈在跳。
【係統底層協議重新接入】
腦子裡那聲提示冷得像冰箱製冷。
緊接著——
【梗力值+3，當前進度條：100】
滿格了。
我咧嘴一笑：“終於不是半成品係統了？之前卡97.1，我還以為要靠直播帶貨才能解鎖全功能。”
話音剛落，胸口猛地一沉，仿佛有塊燒紅的鐵牌烙進皮肉。我踉蹌一步，扶住石碑才沒跪下。
“不是升級完就完事了？”我咬牙，“這哪是傳承，是交學費抽盲盒吧？”
顧清言一把扶住我胳膊：“你臉色發黑。”
“那是經脈燒焦的顏色。”我喘了口氣，“凰心之力太猛，舊靈力撐不住，正在拆房重建。”
王嬤嬤忽然開口：“當年母後說過，血脈覺醒，七竅焚，九脈裂，痛過三更，才算活過來。”
我苦笑：“所以現在是淩晨三點的精神狀態配全天候加班的身體？懂了，老祖宗也卷。”
閉上眼，強行穩住意識。那些爛梗自動冒出來——“我攤牌了我不裝了”“擺爛式閃現”“退退退”，一句句在腦子裡循環播放，竟真成了緩衝帶，把翻騰的記憶洪流一點點壓下來。
“行，既然你們認我當後人，”我低聲說，“那就彆往死裡整。咱們和平共處，互不拆台。”
深吸一口氣，引導炎契之火順著玉佩共鳴，主動打開全身竅穴。凰心之力如江河倒灌，每一寸經脈都像被刀割火燎，但我沒躲。
疼就對了。
疼說明我在變強。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的躁動終於平緩。我睜開眼，視野變了。
空氣中飄著細密的光絲，像是看不見的網，每一條都在微微震顫。
“這是……靈力脈絡？”我伸手虛抓，指尖碰到一根金線，整條手臂都麻了一下。
“你能看見了？”顧清言盯著我，“以前你最多感知個方向。”
“現在是高清無碼直播版。”我眯眼望向出口方向，“而且我能感覺到地底下有東西在動——不是蟲子，是龍脈。”
王嬤嬤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它在叫。”我按住胸口，“不是聲音，是震動，像心跳。三百年前被人封住，一直沒斷氣。”
顧清言迅速掏出羅盤，指針瘋轉幾圈後，死死指向北方。“北疆軍營那邊……有幾十個人在走動，情緒焦躁。”
我挑眉：“你也感應到了？”
“是你引出來的。”他看著我，“你現在就像個信號塔，稍微一放電，周圍百丈內的靈力波動全給你拉過來了。”
我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團火。
不再是金紅色，而是純金中透著暗紅，像熔岩封在琉璃裡。
輕輕一吹，火焰散成無數光點，懸浮空中，緩緩旋轉。
“這不是靈力了。”我喃喃，“這是……命脈之力。”
王嬤嬤突然從乾坤袋裡摸出個新布包，塞進我衣兜：“補丁我重新縫了，這次加了避雷符。”
我一愣：“啥補丁？”
“你手機殼碎了，電池亮了一下。”她眼神複雜，“那東西不該響的。可它響了，說明……有人在找你。”
我心裡咯噔一下。
上一章那枚國師的耳墜，還在我袖子裡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