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上的紫光剛閃完,我就聽見北邊傳來第一聲炮響。
不是禮炮,是炸營的火雷子。緊接著,地麵開始抖,像有人拿錘子在地底下敲鼓。
“來了。”我攥緊袖子裡的耳墜,那玩意兒還燙著,跟剛從鍋裡撈出來似的。
顧清言一個箭步擋到我前麵,羅盤在他手裡轉得快要冒煙:“三萬七千人,正往主營壓過來,速度極快。”
王嬤嬤從乾坤袋裡摸出個小布包塞進我手心:“驅邪丹,含兩粒,彆咽。”
我沒問為什麼,直接扔嘴裡。果然,一股涼氣順著喉嚨往下走,剛才還在亂竄的凰心之力總算安分了一點。
可這股平靜沒撐過十息。
遠處沙塵衝天,黑壓壓一片人影湧來,像是蝗蟲過境。他們穿的不是普通戰甲,而是那種泛著暗紅紋路的皮鎧,走起來嘩啦響,像鐵鏈拖地。
“這不是活人能穿的玩意兒。”顧清言眯眼,“那些紋路……在吸靈力。”
我心頭一跳,立馬想起遺跡裡神靈殘影說的那句——“破妄三式,專克邪祟”。
但現在哪有時間念口訣?我抬手就想甩個火焰符,結果胳膊剛抬到一半,經脈猛地一抽,疼得我差點跪下去。
“你撐得住嗎?”顧清言回頭。
“你說呢?”我咬牙,“剛充了電就碰上雙十一秒殺,我能說不乾?”
話音落下的瞬間,腦子裡“叮”了一聲。
【梗力值+1,當前進度條:100穩定)】
行吧,係統總算沒掉鏈子。
我深吸一口氣,跳上了望台,對著底下狂奔的敵軍就是一句:“家人們誰懂啊,我閉個關回來發現服務器被ddos了?”
這一嗓子吼出去,胸口那團金焰“呼”地炸開,凡爾賽護盾自動展開,一圈淡淡的光罩住整個主營。
底下原本已經慌了的將士們動作一滯,有人抬頭看我,眼神從絕望變成了愣。
“你們想輸多久?”我又喊,“這才第幾波?後麵還有boss戰呢!”
說著,掌心凝聚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巨大的凰影。金紅色的火光映得天幕發亮,連風都停了一瞬。
全軍靈力跟著共振,好幾個人身上泛起微光,士氣“蹭”地拉滿。
“打!”我揮手,“彆讓他們靠近結界!”
第一批異族撞上護盾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像指甲刮黑板。護盾晃了兩下,沒破。
但我知道撐不了太久。
“顧清言!”我扭頭,“你能畫符陣嗎?帶反噬效果的那種!”
他已經在動了,靈筆蘸著朱砂在空中疾書,一道道符文落下,嵌進地麵。等敵軍第二次衝鋒時,他猛然收筆:“成了!引火!”
我立刻甩出一團炎契之火。
符陣“轟”地點燃,順著地縫蔓延成網。那些穿邪紋鎧的士兵一腳踩上去,鎧甲上的紅紋突然倒流,劈裡啪啦爆開,不少人當場跪倒,鎧甲碎成渣。
“尊嘟假嘟?”我站在高處補刀,“穿個皮膚就以為無敵了?版本更新不知道看公告?”
每說一句,梗力值就漲一點,體內那股躁動也穩一分。等到第三波進攻被攔下時,我已經能站著不動把火焰控成扇形屏障。
可敵人還是源源不絕。
一波接一波,中間間隔越來越短,有些人明明被燒成焦炭,過一會兒又搖搖晃晃站起來,眼睛發綠。
“不對勁。”我抹了把臉上的灰,“這不像打仗,像刷副本。”
王嬤嬤不知什麼時候上了台,喘著氣遞來一塊濕帕:“老奴記得三十年前,北境有過一次大亂,也是這樣——死人能複生,靠的是山裡的‘血泉’引靈。”
“血泉?”我皺眉。
“就在北麵那座黑嶺後頭。”她指向遠處霧氣繚繞的山脈,“當時先帝派人封了泉眼,可後來……就沒再提了。”
我立刻閉眼,啟動凰心共鳴,感知地脈流動。
一開始全是雜訊,將士的呼吸、火雷子的殘靈、地上未散的煞氣……但我慢慢把它們篩掉,專注去找那一絲不該存在的東西。
找到了。
一條極細的血色靈流,從黑嶺深處蜿蜒而出,像根管子,直通戰場。每隔一陣,就有新的能量灌進來,維持著敵軍的“複活機製”。
“難怪殺不完。”我睜眼,“他們在開外掛。”
顧清言湊過來:“你是說,有人在背後供能?”
“不止是供能。”我盯著那座山,“這股靈流太穩了,不像自然形成。是陣法,而且是活祭陣。”
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
王嬤嬤低聲說:“用活人獻祭,換死人作戰……這手段,隻有當年被剿滅的幽冥殘部才用過。”
我沒接話。
袖子裡的耳墜又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