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舌尖,血味在嘴裡漫開,火紋旗的引線已經接通,梗力順著經脈往丹田裡壓。腦子裡那根弦繃得快斷了,但我知道不能停。
“擺爛式閃現——啟動!”
身體猛地一輕,像是被扔進滾筒洗衣機轉了半圈,又立刻被人拽回來。就這零點幾秒,護盾波動像顆石子砸進池塘,整片營地的靈氣網晃了一下。
黑晶光暈頓了一瞬。
就是現在!
我把手機殼貼地敲了兩長一短,信號傳出去不到三息,東側符紋斷裂處閃過一絲暗芒——親衛統領得手了,反靈釘插進去了。
陣法開始抽風。外圍的紅絲忽明忽暗,那頭馱獸突然打了個哆嗦,鼻孔噴出的白氣凝成半個殘符,還沒散開就自己炸了。守衛們紛紛抬頭,有人衝向晶石台,有人拔刀四顧,亂成一鍋粥。
我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抓起火紋旗往地上一撐,借力滑步貼到西營柵欄底下。巡哨剛轉身,我甩旗纏住他腰帶,一拉一躍,整個人翻進內圈,落地時膝蓋磕了下硬土,疼得我差點喊出來。
“尊嘟假嘟?這ai安防也太頂了吧。”
話出口那一秒,凡爾賽護盾自動開啟,身形模糊了半拍。兩個守衛從旁邊跑過,愣是沒看見我蹲在旗杆陰影裡喘氣。
我抹了把額頭的汗,盯著中央黑帳。剛才那一眼,看得清清楚楚——黑晶底部刻著一圈血紋,彎鉤轉折處帶著特有的倒刺弧度,跟國師宇文拓常用的封印手法一模一樣。
心口咯噔一下。
這不是什麼赤鬃部殘黨,這是幽冥教披了層皮在這搞事情。什麼商隊標記,全是障眼法。他們根本不是在藏人,是在養陣。
正想著,北邊傳來一聲悶響,乾擾火折子炸了。陳驍那邊動手了。火光一閃即滅,但足夠把守衛視線全吸過去。
機會來了。
我貓著腰貼地往前挪,火紋旗收在臂後,手指捏緊最後一枚反靈釘。眼看離黑帳隻剩十步,帳簾忽然無風自動,緩緩掀開一條縫。
一股腐香飄出來。
緊接著,一隻戴著青銅指環的手搭在簾角。
我僵住。
那人緩步走出,黑袍兜帽遮臉,隻露出半截蒼白下巴。左手上那枚指環我認得,三年前在國師殿外見過一次——那是幽冥教教主的身份信物,傳說中早就被打散魂體、永不超生的那位。
他還活著。
而且站在我麵前。
我喉嚨發乾,但嘴比腦子快:“退退退!你已經死了三次了還詐屍?”
話音落,體內“叮”一聲巨響,梗力值直接飆了六十點,腦內彈出提示:【檢測到高危目標,解鎖臨時技能——嘴炮震蕩波】。
一股熱流衝上喉頭,我不假思索張嘴:
“家人們誰懂啊,反派複活都不走劇情流程的嗎!”
聲浪炸出,像一記重錘砸在空氣中,前方地麵瞬間裂開蛛網狀紋路,連那顆懸浮的黑晶都震得歪了一下。
教主停下腳步。
他沒說話,隻是抬起手,輕輕一揮。
嗡——
整個營地地麵亮起血色符文,層層疊疊向外擴散,像是某種陣法正在強行重啟。我腳邊的裂縫裡浮出細紅線,迅速朝四肢蔓延。
不好!
我猛踩地麵,把最後兩枚反靈釘擲向南北節點。釘子插入泥土的刹那,血陣光芒一頓,推進速度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