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動了。
不是我動它就跟著的那種動,是它自己抬起了腳,朝門口的方向挪了半寸。
我盯著那片黑影,掌心一熱,凡爾賽護盾“啪”地撐開,金光炸了一圈。護盾起的瞬間,我反手在虎口劃了一道,血珠冒出來,疼得我倒抽一口涼氣——不是幻術,是真有人在碰我的本源。
“係統。”我壓著嗓子,“有沒有被入侵提示?”
【叮——檢測到外部靈力侵蝕痕跡,來源不明,疑似高階讀心類秘法】
“讀心?”我冷笑,“那你倒是讀個‘尊嘟假嘟’給我看看啊?”
話剛出口,體內“轟”地一震,梗力值直接跳了三格。金紋從手臂爬上來,元嬰在識海裡盤腿坐著,還衝我眨了眨眼。
行吧,看來突破是真的穩了。半步化神,不是虛的。
我閉眼,順著新覺醒的地脈感知往北掃。大周的靈脈像一張網,平時安靜得很,現在卻像被人拿棍子攪過一樣,北境那邊的靈氣全在倒流,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吸走。
邊關三座烽火台,同時亮了紅光。
我沒睜眼,心裡已經罵上了:這哪是邊境異動,這是大軍壓境前的標準流程。
“顧清言!”我一腳踹開密室門。
他就在外頭,靈筆都拿在手裡,臉色不太好看。“你剛才那一震,把禁軍巡防陣的符線震斷了兩根。”
“彆管符線了。”我拽著他袖子就走,“北邊要出事,而且是大事。”
他沒掙,跟著我快步穿過後殿小道。“你確定不是閉關太久出現錯覺?”
“我要是錯覺,你早就被我閃現甩出宮牆了。”我咬牙,“我影子剛才自己走了幾步,係統說有人用讀心術級彆的手段在探我,這不是試探,是開戰前的踩點。”
他腳步一頓,左耳那顆朱砂痣猛地紅了一下。
我們倆都沒再說話,一路直奔禁軍統領府。王嬤嬤早年留下的密令還在,我掏出一塊刻著凰紋的銅牌拍在案上:“全城戒備,十二座了望塔點亮,弓弩上弦,靈陣充能。”
值守的將領愣住:“公主,沒兵部調令……”
“等兵部批下來,敵人都在禦花園紮營了。”我盯著他,“你要麼現在執行,要麼我親自去城樓上把‘天機預警鈴’給震碎。”
顧清言在旁邊補了一句:“她剛突破半步化神,震碎鈴鐺最多算熱身。”
那將領咽了口唾沫,立刻下令。
我們趕去北城牆時,天邊剛泛青。風不大,但空中已經有股燥味,像是沙土被什麼力量懸在半空,遲遲不落。
我踏上最高處的城樓,雙瞳一燙,金焰燃起。凰圖血脈開了眼,視野瞬間穿透百裡風沙。
horizon那邊,黑雲壓地,隱約能看到戰旗林立。旗麵被風扯得獵獵作響,繡的不是大周龍紋,而是殘月、骷髏,還有一朵倒懸的黑蓮。
“三方勢力。”顧清言站到我身邊,靈筆一轉,指尖凝聚靈力,在空中畫了個圈,“幽冥教的殘火印還在,異族骨咒也對得上,但這黑蓮……以前沒見過。”
“沒見過才麻煩。”我眯眼,“越是沒記錄的,越可能是壓箱底的狠角色。”
他抬手,靈筆輕點,一團糖畫模樣的光影浮現,畫麵晃了晃,突然清晰——那是由靈力構成的遠程影像,清楚照出敵軍前鋒的裝束:披黑袍,戴骨麵,腳下踩的竟是活人頭顱拚成的推進陣。
“他們用死魂煉了‘踏顱陣’。”顧清言聲音冷下來,“這種陣法,每走一步都要獻祭百人,隻為破城時不損主力。”
我冷笑:“家人們誰懂啊,打仗還搞環保減排呢?你們這是殺人都帶kpi考核?”
話音落,體內“叮”一聲,梗力條猛漲一截。
【檢測到大規模敵意共鳴,戰爭模式已激活】
係統彈出提示的瞬間,我感覺元嬰輕輕動了一下,像是終於等到了對手。
顧清言看了我一眼:“你剛才那句話,震得城牆上的古陣殘紋閃了三下。”
“哦?”我挑眉,“那再試試這個——離譜!退退退!誰讓你們合流了!”
吼完,金光從我身上炸開,直衝天際。遠處風沙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敵軍陣型最前方的一杆黑蓮旗“啪”地折斷。
顧清言嘴角抽了抽:“你這嘴炮,比攻城錘還管用。”
“那當然。”我活動手腕,“彆人修煉靠打坐,我靠吐槽續命。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有個人在城頭上站著就能把敵人fag給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