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著沙打在臉上,有點疼。
但我沒退。
剛才那朵黑蓮旗浮現出人臉的時候,我確實脖子一涼。可現在——它縮回去了,旗子還斷了一截。這說明啥?說明嘴炮真能輸出!
“顧清言!”我頭也不回,“他們第一波陣型還沒壓上來,趁現在打斷節奏!”
他站在我斜後方半步的位置,靈筆已經在指尖轉了三圈,聞言輕哼一聲:“你還真把戰場當直播間了?剛那一嗓子,全城都聽見了。”
“聽見才好。”我咧嘴一笑,掌心又開始發熱,“家人們誰懂啊,團戰剛開就放大招?這操作也太急了吧!”
話音落地,體內“叮”一聲響,梗力條蹭地漲了一大截。金光從我身上炸開,像一層薄紗似的罩住整段城牆。幾個原本被死魂氣息壓得喘不過氣的士兵猛地直起腰,眼神都亮了。
“攝政王護我們!”有人喊了一聲。
這一嗓子像是點著了火藥桶,四周瞬間沸騰起來。
顧清言沒再廢話,靈筆往空中一劃,一道符圖成型,直接拍進烽火台底座的陣眼裡。兩股靈力撞在一起,轟地爆開——
前方敵陣裡,三座骨壇同時炸裂。
那是“踏顱陣”的核心祭壇,每一座都埋著九百具屍骸。爆炸掀起的黑霧衝天而起,夾雜著骨頭碎渣和殘魂哀嚎,硬生生把前鋒部隊的推進勢頭給攔了下來。
“漂亮!”我抬手比了個讚,“這波配合值一個熱搜。”
顧清言瞥我一眼:“你再這麼喊下去,我不確定是敵人先崩潰,還是守軍笑場。”
“笑場也好,至少不緊張了。”我眯眼盯著遠處,“但他們不會就這麼收手。你看那邊——殘月旗動了。”
果然,一支偏軍正悄悄往西邊繞,動作極快,明顯想避開主防線,直插糧倉。
守將老趙騎馬衝上來,盔甲都沒穿整齊:“公主!要不要分兵攔截?怕是調虎離山……”
“不是調虎離山。”我搖頭,“是‘偽滿減’套路。看著聲勢浩大,其實庫存不足。他們主力還在正麵,這邊就是個幌子,逼我們自亂陣腳。”
老趙一臉懵:“偽滿減?”
“就那種——滿一千減八百,結果全場就三件商品。”我翻了個白眼,“他們兵力撐不起兩線進攻,敢繞後,說明心裡虛。”
說完,我捏住乾坤袋一角,低語一句:“擺爛式閃現,彆掉鏈子啊。”
下一瞬,人已經出現在西側了望塔上。
腳下磚石裂了幾道縫,我晃了晃才站穩。這技能還是不太穩,每次用都像抽盲盒,上次把我甩到禦膳房灶台上,差點被當成偷吃的太監抓走。
但現在沒空吐槽。
我掏出一塊玉符——是王嬤嬤早年塞給我的,說是母後留下的血脈信物。以前用不出來,現在元嬰開了眼,凰圖之力一催,玉符立刻泛起暗金色紋路。
“各位幽冥術士聽好了!”我舉起玉符,聲音運足靈力傳出去,“你們加班煉屍沒人給交靈石吧?老板畫的餅是不是永遠吃不上?有沒有五險一金?年終獎發不發冥幣?”
底下一片寂靜。
然後——
“轟!”
玉符炸開,一道震蕩波橫掃而出。敵陣中好幾個盤坐在骨轎上的黑袍人猛地噴血,顯然是被血脈壓製反噬。
“射!”我大吼。
早已待命的弓弩手齊齊鬆弦,破魂箭帶著龍氣呼嘯而出,精準釘進敵軍指揮中樞。幾個首領模樣的人當場栽倒,殘月旗嘩啦倒地。
西線威脅解除。
主陣那邊也撐不住了。沒了“踏顱陣”加持,那些踩著人頭前進的士兵腳步一滯,黑蓮旗被迫後撤三裡,第一波攻勢徹底瓦解。
天邊已經開始泛白。
我站在城牆上,腿有點酸,但精神亢奮得不行。剛才一口氣連放兩個大招,梗力條都快見底了,可係統提示一直在跳:
【團隊buff激活:範圍內士氣+50】
【將士忠誠度提升:已解鎖“誓死效忠”選項】
【隱藏成就觸發:首戰告捷·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