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還在掌心發燙,像塊剛從灶膛裡扒出來的炭。我盯著那抹紅紋,沒鬆手,也沒說話。
下一秒,前線傳令兵衝進帳子,甲胄都沒穿齊,臉比紙還白:“公主!敵軍……敵軍壓上來了!先鋒營快頂不住了!”
我沒動,隻是把玉牌往案上一擱,發出“啪”一聲脆響。
“讓他們再頂會兒。”我說,“沒到喘不上氣的時候,誰也不準退。”
陳老剛從黑水峽回來,靴底還沾著濕泥,聽見這話眉頭一跳:“你真要打?現在?他們可是有備而來。”
“有備?”我冷笑,“他們以為我們還在等他們布完局?正好,趁他們陣腳未穩,先砸個窟窿。”
我抓起披風就往外走,腳步一沉,靈力順著經脈滾了一圈。凰圖雙翼在識海裡輕輕一振,眼前地勢瞬間清晰——斷魂坡前那片開闊地,正是天然的絞殺場。
“傳令!”我掀開帳簾,外頭風沙撲麵,“鳴鼓三通,全軍列陣。我要讓那幫裝神弄鬼的知道,什麼叫‘你方唱罷我登場’。”
鼓聲震天而起。
半個時辰後,我站在高台之上,腳下是整編待發的大周鐵騎。旌旗獵獵,刀鋒映日,顧清言不知什麼時候到了,站在我側後方,手裡轉著那枚青銅羅盤,指尖微微泛光。
“你來得挺快。”我不回頭。
“聽說你要硬剛。”他聲音懶洋洋的,“不來瞧瞧,怕你把自己搭進去。”
“少廢話。”我瞥他一眼,“待會兒彆光站著帥,給我盯住左翼。那邊地脈有異動,萬一冒出什麼活屍門童,你負責清場。”
他輕笑一聲:“行啊,隻要你彆一邊打架一邊喊‘家人們誰懂啊’,影響我發揮。”
“那可不行。”我咧嘴,“我這叫戰術性輸出。”
話音剛落,遠處塵煙滾滾,敵軍前鋒已至坡下。黑衣黑甲,列陣如墨,領頭那人手中長戟一指,竟直接撕開一道血色符印。
地麵微微震顫。
“開始了。”陳老蹲在角落,手裡捧著個陶罐,正用靈絲探測土樣波動,“陰流峰值正在上升,他們在加速抽靈。”
“那就彆讓他們抽完。”我抬手,朱筆點空,“顧清言!”
“在。”
“左邊交給你了。”
“放心。”
我深吸一口氣,體內靈流猛地一提,凰圖霸業虛影自背後浮現,雙翼展開刹那,金紋貫體。
“離譜!退退退!”我大喝。
“叮——梗力值+3,當前進度條:97。”
金光炸開,護盾成型,半透明的凡爾賽屏障罩住中軍。敵方符印撞上來,轟然炸裂,餘波震得前排將士連退三步。
“好家夥,這護盾比城牆還硬。”旁邊一個小兵瞪眼。
“那是。”我拍拍他肩,“主c出場,總得有點排麵。”
敵軍第二波攻勢緊隨而至,這次是三道血影掠空而來,速度快得幾乎殘影重疊。
“小心!”陳老突然吼了一聲。
我反應極快,原地一個“擺爛式閃現”,整個人歪斜著滑出五步,堪堪避開致命一擊。
“尊嘟假嘟?”我穩住身形,順口吐槽,“這速度比我上班打卡還急?”
“叮——梗力值+2,進度條:98。”
又一波靈力湧入,凰圖雙翼猛然一振,我借勢騰空,手中朱筆化劍,直刺其中一道血影胸口。
“啊——”那東西慘叫一聲,身形潰散,落地竟是半截腐爛的手臂,指甲烏黑,還掛著鏽鏈。
“嘔!”邊上新兵差點吐出來,“這是人還是醃菜缸裡撈出來的?”
“彆管它長啥樣。”我落地翻身,“見一個滅一個,它們靠的是心魘邪術撐形,破了靈核就完蛋。”
顧清言那邊也沒閒著,隻見他指尖羅盤一旋,靈力凝成數道糖畫般的鎖鏈,精準纏住左翼突襲的兩具活屍,手腕一抖,糖鏈炸開,火光四濺。
“漂亮!”我忍不住喊,“這招叫啥?”
“糖衣炮彈。”他頭也不回,“專治不服。”
我笑出聲,正要接話,忽然察覺不對——凰圖感應到一股隱秘波動,來自敵陣後方。
不是攻擊,也不是靈力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