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駛出承天門,前方官道儘頭一道瘦小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揮舞著手臂。
“等等!公主等等!”
我抬手一壓,雲輦吱呀停下。馬蹄揚起的塵土還沒落定,那人已經撲到車前,胸口劇烈起伏,臉上全是汗,是工部的小林子——林七。
“公、公主……密報!”他喘得像破風箱,從懷裡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紙條,手抖得幾乎拿不穩。
我接過拆開掃了一眼,眉頭直接鎖死。紙上的字不多,但每一條都像釘子往腦門上敲:
【探子回報:黑鬆嶺一線天有埋伏。異族刺客三十人,精於暗器,擅匿形術。目標明確——刺殺主將,阻援軍北上。】
我把紙條遞還給林七:“這消息什麼時候截的?”
“一個時辰前。”他抹了把臉,“屬下本想進宮麵呈,可您已經啟程了,隻能追出來。”
我點點頭,沒說話,掌心那枚銅錢還在發燙,熱度比剛才更烈,像是有人在底下燒炭。
“係統。”我在心裡默念,“檢測到危險沒?”
【高濃度邪氣波動持續中,梗力值自動儲備……當前進度條:19】
行吧,至少不是擺爛。
我轉身對秦猛道:“輕甲前行,散隊疾行。傳訊鷹放三隻,沿途布隔音陣盤。換馬,走黑鬆嶺繞老鷹坡。”
秦猛抱拳領命,一聲令下,五百騎兵迅速調整陣型。雲輦收起符紋罩,我翻身躍上一匹棗紅戰馬,韁繩一扯,馬兒嘶鳴一聲踏上前路。
林七站在原地揮手:“公主保重!工部後續還會送第二批陣盤過去!”
我沒回頭,隻抬手示意。
隊伍穿入官道兩側的密林,樹影漸濃,陽光被割成細條灑在地上。空氣裡有種說不出的悶,連風都懶洋洋的。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進入峽穀地帶,兩邊山壁陡峭,中間隻容三馬並行,正是黑鬆嶺一線天。
我勒住馬韁,抬眼掃了四周。
“秦校尉。”
“末將在。”
“前鋒放慢速度,盾手居前,弓手戒備。你帶兩隊人貼左崖搜一遍,我帶右。”
“是!”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腳步聲在石壁間回蕩。我握緊銅錢,指尖能感覺到它微微震顫,像手機開了震動模式塞在褲兜裡。
就在這時——
“嗖!”
一聲尖銳破空!
數十枚細如牛毛的銀針從峭壁兩側激射而下,寒光閃動,直撲隊伍中央!
“敵襲!”秦猛怒吼,舉盾橫擋,“護住公主!”
兩名前鋒騎兵當場中針,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從馬上栽下,皮膚迅速泛黑,手臂上浮現出焦褐色的紋路,和雁門關外那些死者一模一樣。
毒針帶邪術!
我反應極快,腦子裡念頭一閃,大喝出口:“家人們,這暗器不行啊!”
“叮——”
腦海一震,金光乍現!
周身瞬間浮起一層半透明屏障,上麵滾動著幾行金色大字——“奧利給!”“離譜!”“退退退!”“尊嘟假嘟?”像彈幕刷屏般來回滾動。
飛針撞上屏障,“叮叮當當”全被彈開,有的甚至反彈回去,在岩壁上打出火星。
秦猛瞪大眼:“這……這是什麼功法?”
“新技能,叫‘彈幕護體’。”我甩了甩手腕,“防嘴炮也防暗器,性價比拉滿。”
話音未落,左側崖頂傳來輕微響動。
我冷笑,抬手就是一句:“凡爾賽護盾,給我震!”
金光猛地擴散,一圈無形波浪朝四麵炸開,轟的一聲,震得崖壁碎石滾落,兩個黑影從隱蔽處跌出,摔在山坡上抽搐不止。
“抓住他們!”秦猛揮手,兩隊騎兵立刻包抄上去。
剩下刺客見勢不妙,吹了一聲短哨,轉眼間全都退入密林深處,速度快得不像人。
我沒讓人追。
“留兩個活口就行。”我跳下馬,走到那兩個被震下來的家夥麵前。
他們穿著灰褐色勁裝,臉上蒙著黑巾,但露出來的手背上,赫然也有那種焦黑紋路,隻是顏色淺些,像是剛畫上去不久。
我蹲下,一把扯開其中一人麵巾。
是個年輕男人,眼神渾濁,瞳孔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誰派你們來的?”
他不開口,嘴角卻忽然溢出黑血,身體劇烈抽搐,幾息之間就沒氣了。
另一個也一樣。
秦猛皺眉:“服毒了?”
“不是毒。”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翻開眼皮,“是被人遠程斷了魂線。操控者能在千裡之外滅口,手段不簡單。”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這批人不是普通刺客,是被煉過的‘傀行者’。腦子被控,死了還能當炸彈用。”
秦猛聽得後背發涼:“那咱們現在怎麼辦?繼續走?”
“當然走。”我翻身上馬,順手從乾坤袋裡摸出一顆紅色藥丸塞嘴裡,“就這點水平也敢攔我?我家樓下廣場舞大媽甩扇子都比這有氣勢。”
話音剛落,係統提示蹦出來:【梗力值+20,當前進度條: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