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上宗告諭:】
【骨齡滿六歲未滿二十者,依序登台受檢。】
【檢測結果,分五等!】
【靈根不足一寸者,為不入品。】
【一寸至三寸者,為黃級】
【四寸至六寸者,為玄級】
【七寸至九寸者,為地級】
【十寸至十二寸者,為天級】
【不入品、黃級下品者,入宗為雜役弟子。】
【黃級中品、上品者,為候補外門弟子。】
【玄級下品、中品、上品者,為候補內門弟子。】
【地級者,為候補真傳弟子。】
【天級者,為掌門親傳弟子。】
【喧嘩擾序者,逐!】
【冒名頂替者,誅!】
“登台,受檢!”
話音落下,金光卷軸化作點點星芒消散。
登仙台旁,數名鎮衛頭目立刻聲嘶力竭地吼叫著,揮舞鞭子,驅趕著人群排成長隊。
隊伍如同一條扭曲的長蛇,緩慢而艱難地向前蠕動。
李大山一家隨著人潮被擠到隊伍的中段。
李青鋒被父親和兩個哥哥護在中間,臉色發白,牙齒都在打顫。
他看著前麵那高聳的木台,看著台上那兩個如同神隻般的身影,巨大的壓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張氏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時間一點點流逝。
日頭從東邊爬到中天。
登仙台上,檢測的過程快得驚人。
男仙師手中托著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瑩白的玉盤。
受檢的少年少女戰戰兢兢地走上台,那男仙師隻需用玉盤在其額頭輕輕一觸,玉盤中心便會瞬間亮起一道顏色各異、高度不同的光柱!
大部分時候,光柱都不亮。
每當這時,男仙師的眼神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如同處理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冰冷地吐出一個字:
“下。”
鎮衛便如趕蒼蠅般將失魂落魄的少年及其家人驅離台前。
偶爾,光柱會亮起一寸多、兩寸多的黃光,男子依舊麵無表情,語氣毫無波瀾:
“黃下或黃中),雜役。”
被點中的少年和家人往往喜極而泣,但那兩名青玄弟子眼中,卻連一絲漣漪都欠奉。
有個彆呈現稍明亮些的黃色黃級中品或上品)。
男仙師的臉色才會微微一動,眼神裡多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審視,語氣稍緩:
“候補外門,去那邊等候。”
少年少女便會狂喜地奔向飛梭下方指定的區域,引起人群一陣壓抑的騷動和羨慕的低呼。
至於玄級?一個都沒有!
一條條長龍緩慢地向前挪動,漫長的等待如同酷刑。
李家四人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李青鋒看著前麵一個個垂頭喪氣被趕下台的少年,臉色越來越白,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張氏緊緊抱著他,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李大山死死盯著台上,嘴唇抿得發白,攥著包袱的手青筋畢露。
李青山和李青林也屏住了呼吸,眼神裡充滿了焦慮。
終於,前麵隻剩最後幾個人了。
李青鋒被父親用力往前一推,踉蹌著踏上了登仙台的台階。
他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巨大的恐懼讓他胃裡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嘔吐出來。
台上,那冷峻的男仙師的目光如同冰錐,落在他身上。
李青鋒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凍僵了。
男仙師麵無表情,托著那瑩白玉盤,如同之前的千百次一樣,隨意地、毫無期待地伸向李青鋒的額頭。
玉盤冰涼,觸碰到皮膚的刹那——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