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黃裳於雲霧山莊含笑羽化,已過去一段時日。山莊依舊雲霧繚繞,寧靜祥和,但周易的心境,卻因參研、改良《九陰真經》而泛起了些許波瀾。
那部源於極致仇恨與道家智慧的奇書,雖經他之手化去了部分戾氣,但其本身所蘊含的“陰極陽生”、“物極必反”的至理,卻隱隱觸動了他停滯已久的“九曲十八彎”修為。他靜極思動,感到那第六曲大圓滿的瓶頸似有鬆動,通往更為玄妙的第七曲的道路,似乎需入世曆練,於萬丈紅塵中尋覓那一絲突破的契機。
他將心意告知了幾位女子。阿碧溫柔嫻靜,雖有不舍,卻隻細心為他整理行裝,指尖撫平他衣袍上最後一絲褶皺,柔聲囑他萬事小心,山莊一切有她;阿青眼神清冽,抱劍立於廊下,隻道一句“早去早回”,一切關切與守護之意儘在不言中。唯有紫兒,聽聞公子此次隻帶她一人下山,那雙總是含著溫柔笑意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如同得了最珍貴糖果的孩子,雀躍之情溢於言表,卻又強自按捺,隻抿唇輕笑,那模樣嬌憨無比。
這一日,襄陽城外,一處人跡罕至的幽靜山穀中,溪水潺潺,撞擊卵石發出琤琮玉響,各色野花於夕陽下恣意芬芳,晚風都帶著甜暖的氣息。
夕陽的餘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流動的金色光點,如同在地上鋪了一層跳躍的光之紗幔。紫兒正細心地為周易整理稍顯淩亂的衣襟,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她自幼在藥王穀長大,終日與奇花異草、金石靈泉為伴,肌膚血肉早已浸潤了百草精華,修煉《玉顏長生功》後,更是將一身精純功力與先天藥性完美融合,周身自然而然散發著一股清雅而獨特的藥香,似蘭非蘭,不濃不烈,幽遠深邃,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她仰起那張毫無歲月痕跡、溫婉動人的臉龐看著周易,眼中滿是幾乎要溢出的傾慕與柔情。不同於阿碧的靈動、阿青的豔烈、黛綺紅的清冷,紫兒的氣質溫婉如水,卻又帶著醫者特有的仁慧、細膩與一種包容萬物的生機。她的美,是潤物細無聲的,能悄然沁入人心最深處。
“公子,”她聲音軟糯,帶著一絲嬌憨的意味,如同羽毛輕輕搔過心尖,“此次就我們二人,真好。仿佛……仿佛這天地間,隻剩下公子和紫兒了。”
周易低頭看著她,夕陽的金光為她細膩的肌膚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長而密的睫毛垂下淡淡的陰影,美得令人心醉。他微微一笑,手指輕輕拂過她光滑微涼的臉頰,感受著那驚人的細膩觸感。紫兒的侍奉,總是最令他感到舒適放鬆的。她不僅醫術通神,善於調理肉身氣血,更有一份能熨帖心靈的獨特體貼入微。
尤其是她那雙靈巧濕潤、宛若粉色蓓蕾的丁香小舌……想到此,周易眼神微暗,體內沉寂的逍遙真氣都似乎活潑了幾分。紫兒似乎總能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每一絲情緒變化與身體反應,每當親近之時,她總喜歡用那濕潤靈巧的舌尖,帶著試探般的調皮與無儘的虔誠,或輕或重地挑逗他的感官,時而如蝴蝶點水,輕盈掠過敏感之處,帶來陣陣戰栗;時而如靈蛇遊走,纏綿悱惻,探索每一寸隱秘;時而又如靈丹化液,將一股精純溫和、帶著藥草清香的生機渡入他口中,與他自身的真氣水乳交融。她將藥王穀傳人的細膩指尖與舌上功夫、《玉顏長生功》的勃勃生機活力展現得淋漓儘致,每次都帶給周易一種混合著極致藥草清芬與情欲悸動的獨特享受,仿佛靈魂都被浸泡在溫熱的靈泉之中,得到最深切的撫慰與滋養。
此刻,紫兒見他眼神變化,深邃的眸中暗流湧動,她臉上立刻飛起兩抹動人的紅霞,卻更湊近了些,吐氣如蘭,那股令人沉醉的藥香愈發濃鬱,幾乎要嗬在他的耳垂上,聲音低得如同夢囈:“公子……可是累了?或是……想了?讓紫兒再好好服侍您……”她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他的胸膛,帶著撩人的熱意。
周易笑著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觸感微涼細膩:“小妖精,這荒郊野外的,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紫兒聞言,咯咯輕笑,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整個人依偎進他懷裡,將臉埋在他頸間,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清冽乾淨的氣息,混合著自己身上的藥香,形成一種獨一無二、令人安心的味道:“有公子在,紫兒才不怕呢。便是天塌下來,公子也能隻手撐起。”她的信任和依賴,是那般全然徹底。
兩人相擁片刻,靜靜享受這夕陽山穀中難得的靜謐與溫存。自從下了雲霧山,他們便如一對尋常的江湖俠侶,縱情山水,漫無目的。周易收斂了那身通天徹地的修為,紫兒也隱去了藥王穀傳人的光環,隻是跟著心愛之人,看遍這紅塵風景,體味這人間煙火。
選擇來襄陽,倒也並非全無目的。襄陽乃南宋抗元重鎮,如今北地烽煙雖暫歇,但這座雄城依舊是風雲彙聚之地,各方勢力交織,英雄薈萃,也藏著無數悲歡離合、人生百態。於此地,或能更清晰地感知這世間氣運流轉,眾生之苦樂,於他突破第七曲或有裨益。
“走吧,”周易攬著紫兒不盈一握的纖腰,感受著衣料下溫軟的身軀,“天色將晚,我們進城尋個住處。也去看看,這天下聞名的襄陽城,是何等氣象。”
“嗯。”紫兒柔順點頭,緊緊挽住他的手臂,仿佛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裡。
兩人攜手走出山穀,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對從天而降的神仙眷侶,緩緩走向那座沐浴在蒼茫餘暉中、巍峨矗立、猶如巨獸蟄伏的雄城。
城外晚風拂過,帶來紫兒身上淡淡的、獨一無二的藥香,也帶來了襄陽城方向隱約傳來的喧囂市聲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鐵血與緊張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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