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彆霸絕剛猛的天刀山莊,周易一行人繼續北上。關於下一處挑戰之地,周易並未明言,但方向卻隱隱指向了杭州地界。
這一日,眾人行至錢塘江畔,一座並不起眼、卻透著古樸禪意的寺廟出現在眼前。寺名“六和”。
與之前那些聲名顯赫的宗門大派不同,六和寺香火似乎並不鼎盛,寺牆略顯斑駁,卻自有一股洗淨鉛華的寧靜與祥和。然而,以周易等人的靈覺,卻能隱隱感知到,在這份寧靜之下,隱藏著兩股極為深沉、且隱隱交融為一體的磅礴氣息。
“公子,我們來這寺廟是?”甘寧真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古刹,有些不解。這一路挑戰的都是武林名宿,怎會突然來到一座清修寺廟。
周易目光悠遠,仿佛穿透了寺牆,看到了內裡:“此寺之中,有兩位高手。他們出家前的名號,或許你們也曾聽過——‘’行者武鬆,‘花和尚’魯智深。”
“是他們?!”龍雲低呼一聲,麵露驚容。獨孤求敗的眼神也微微一凝。
這兩個名字,在數十年前的江湖與朝堂之間,可謂如雷貫耳!曾是梁山叛軍中最為驍勇善戰的頂尖高手,後來脫離梁山,不知所蹤。沒想到竟在此地出家為僧。
“據傳,他們二人當年曾與明教教主方臘激戰三天三夜,不分勝負。”周易緩緩道,“武鬆更是在激戰中,以一條手臂的代價,重創方臘,致使方臘退回光明頂總壇,閉關修養了整整三年方才恢複。也正是因為此事,他們看透了當時首領宋江招安背後的虛偽與假公濟私,心灰意冷之下,才一同脫離梁山,到此六和寺剃度出家,一個法號武大師,一個法號魯大師。”
甘寧真聽得美眸圓睜,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寺廟,竟藏著如此傳奇人物。
“出家之後,他們並未放下武學,反而更加醉心於此。”周易繼續道,“二人本就武功極高,又經人生大變,看破紅塵,武學境界更上一層樓。加之數十年形影不離,同參佛法武理,竟漸漸心意相通,創出了一套威力驚世駭俗的合擊之術。”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約莫二十年前,郭岩那小子曾來過此地,試圖破解他們的合擊之術。至於結果嘛……無人知曉。隻知郭岩離開後,對此戰閉口不談,成為一樁江湖懸案。”
能讓如今號稱“天下第一”的郭岩諱莫如深,其合擊之術的厲害,可想而知!
說話間,眾人已至寺門前。寺門虛掩,並無人值守。
周易推開寺門,緩步而入。寺內庭院打掃得十分乾淨,一棵古鬆下,放著兩個蒲團。
此刻,正有兩人坐在蒲團之上。
左邊一人,身材極為高大魁梧,即便坐著也如鐵塔一般,方麵大耳,虯髯如戟,雖然身著僧衣,卻難掩那股子豪邁粗獷之氣。他雙目微閉,手中緩慢撚動著一串巨大的佛珠。
右邊一人,身形同樣雄壯,卻少了一臂,空蕩蕩的袖管束在腰間。他麵容剛毅,線條如同刀削斧劈,眉宇間帶著一股曆經風霜的滄桑與沉靜。他亦是閉目靜坐,氣息悠長。
正是魯智深與武鬆二位大師!
感受到有人入院,兩人同時睜開雙眼。
四道目光,如同實質般掃來,沉靜中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他們的目光在龍雲、甘寧真身上一掃而過,在獨孤求敗那淩厲的劍意上略微停留,最終齊齊落在了為首的周易身上。
“阿彌陀佛。”魯智深聲若洪鐘,卻帶著佛門的平和,“幾位施主麵生的很,不知來我六和寺,是上香禮佛,還是……另有所求?”他顯然看出了幾人皆非尋常香客。
武鬆那獨臂微微一動,雖未言語,但一股如同蟄伏猛虎般的氣息已隱隱鎖定了眾人。
周易拱手一禮,微笑道:“冒昧打擾二位大師清修。在下姓易,聽聞二位大師精通一套合擊妙術,威力無窮,特來請教。”
“請教?”武鬆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金石之音,他獨目如電,看向周易,“二十年前,也曾有一個家夥,來此‘請教’。怎麼,如今又換了你來?”
他指的自然是郭岩。
魯智深哈哈一笑,聲震屋瓦:“看來我兄弟二人這套粗淺功夫,還挺招人惦記。易施主,合擊之術,非是單人較技,你待如何請教?”
周易淡然道:“自然是由在下,單獨領教二位大師的高招。”
此言一出,饒是以魯智深和武鬆的定力,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訝異與凝重。單獨一人,挑戰他們心意相通的合擊之術?此人口氣不小!
武鬆獨目精光一閃:“施主可知,即便當年那位郭姓施主,也未能破了我二人的聯手。”
“略有耳聞。”周易點頭,“正因如此,更想一試。”
魯智深與武鬆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鄭重。他們能感覺到,眼前這位青衫客,氣息淵深似海,竟比當年的郭岩還要令人捉摸不透。
“好!”魯智深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帶來極強的壓迫感,“既然施主執意如此,那我二人便活動活動筋骨!請!”
武鬆也隨之起身,獨臂垂於身側,氣息與魯智深瞬間連成一體,渾然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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