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老爹娶了個小妾專寵,而她這個天生“癡呆兒”卻隻能受儘苛待。
路棲鶴聞言點頭,睫毛細微地顫動一下:“你既是清河人,不遠萬裡來鄆城又是為何?”
“回大人的話,小女來這邊是為了治病。傳聞鄆城外的黃花山上有一位隱退的神醫,小女從小身患惡疾,想見他一麵。”
這回她可沒說謊。
剛穿來時南知意就覺得這副身體虛弱無比,風一吹便會化成碎片亂飛的那種,於是她便給自己把了一脈。
幸好她大學學的是中醫專業,對把脈略有涉獵。
不把不知道,一把嚇一跳。
她中毒了。
或許已經沒幾天好活。
“沒有彆的原因?”
聞言,路棲鶴好像想到什麼一般,側頭看她。
幾縷碎發隨意地垂在額前,唇角笑時揚起的弧度帶著三分漫不經心的蠱惑。
南知意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然後吸吸鼻子,快走幾步追上路棲鶴,鵝蛋臉上泛著委屈的紅,像一隻受了氣的小獸。
“自然!大人您剛救了我,我不會對您撒謊的。”
才怪。
從京城逃到鄆城,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逃婚。
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南知意從婢女那裡得知自己前幾日剛被狗皇帝賜婚給大理寺卿。
後來她打聽到這個大理寺卿心狠手辣,審訊手段極其殘忍,還是個千年大冰山,曾經在京城大街上將上前搭訕的女人手腕捏碎。
本來身為新時代女性的南知意就對這種賜婚嗤之以鼻。
如今得知要嫁的竟然還是個冷血的殺人機器,她頓時覺得後半生的幸福都要葬送在狗皇帝手裡了。
然後,她很識趣地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
打不過皇帝,她難道還跑不過嗎?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恢複智商的南知意一溜煙逃出了京城。
路棲鶴輕咳一聲,打斷了她翻飛的思緒。
男人斂去眼底翻湧的懷疑,開口道:“既如此,昨日你又為何會出現在李府中?”
說到這,南知意眼眸中的那一絲狡黠徹底消失。
“大人,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她一雙杏眼瞬間睜大,瞳孔縮成小小的墨點,水光不受控製地漫上來,眼尾泛紅。
“前日我好不容易走到鄆城,誰想到還沒進城便被李萬財攔在城門口,他說我有姿色要納我為妾,我便被強行擄到了李府。”
說到這,南知意身體下意識向後縮了縮,連帶著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一雙紅絨球也跟著微微晃動。
“後來不知為何,李萬財又出去了一趟,灑掃院子的小廝看我可憐,才幫我鬆綁,雖不讓我出府,但也準我四處轉轉。”
男人鳳眸眯成極細的一條,唇角若即若離的笑意淡得幾乎看不見。
他雖剛來鄆城任職不久,但也對這個鄆城首富李萬財的橫行霸道略有耳聞。
聽說整座城除了前任知府,無人敢和他叫板。
沉默了一會,他終於開口。
“所以你怕極了,就去荒廢已久的後院躲著?”
“也…不全是。”
南知意微微低下頭,整個人被襯得更顯淩亂:
“李萬財擄我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傻笑,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當時看到了些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