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茶,隻知道把液體喝進肚子裡。
我的這個動作讓秦若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譏誚。
“林先生真是快人快語。”她淡淡地說,“就像你炒股的風格一樣。直接、粗暴,充滿了力量感。”
我聽出了她話裡的嘲諷。
“秦總過獎了。”我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在資本市場,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結果當然重要。”秦若菲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但是林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結果’,在我看來可能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過程。”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秦總,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秦若菲放下了茶杯。
她終於開始正視我了。
“林先生,你以為你拿到了‘華夏智造’的重組消息,就等於拿到了可以跟我上桌談判的籌碼。對嗎?”
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她笑了。
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憐憫,就像一個大學教授在看一個剛剛學會了九九乘法表就以為自己掌握了宇宙真理的小學生。
“我可以直接告訴你。‘華夏智造’的重組方案上個星期就已經被我們董事會否決了。我們準備啟動b計劃。”
“你費儘心思拿到的那個所謂的‘內幕消息’,現在已經是一張廢紙了。”
——什麼?!
這個消息像一道晴天霹靂,瞬間將我劈得外焦裡嫩!
我準備了這麼久的王牌,我引以為傲的敲門磚,居然……居然是一張過期的廢紙?!
我愣在了那裡,感覺我的臉在發燙。
我精心策劃的一場狩獵,結果從一開始我就被我的獵物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像一個自作聰明的小醜,帶著我可笑的武器闖進了彆人的殿堂,結果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你……”我幾乎是咬著牙才說出話來,“你……你在耍我?”
“耍你?”秦若菲搖了搖頭,“林先生,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沒有那個閒工夫。”
“我今天之所以願意見你,不是因為你那張可笑的底牌。”
“而是因為,我對我爸提到了你。”
“他對你很感興趣。”
她頓了頓,然後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讓我如墜冰窟的話。
“他說,你很像他年輕的時候。一樣充滿了野心和衝勁,也一樣對這個世界的規則一無所知。”
“他讓我帶句話給你。”
“他說,這個世界是一個‘局’。”
“你有衝勁是好事。但是想在這個‘局’裡玩下去,光有衝勁是不夠的。”
“你還得有坐上牌桌的‘資格’。”
“而你現在還差得很遠。”
說完,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那眼神比我第一次見她時更加冰冷、更加銳利。
“林浩然。”
她第一次叫了我的全名。
“幾千萬,在青石市或許能讓你在那些網紅和模特麵前當一回‘神’。”
“但是在這裡,”她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身後的亭柱,“連入門的門檻都算不上。”
“回去吧。”
“等你什麼時候真正明白了什麼叫‘資格’,再來找我。”
說完,她便轉身沿著九曲橋的另一頭緩緩離去了。
隻留下我一個人和那杯已經涼透了的茶,以及她那句像魔咒一樣在我耳邊反複回蕩的話。
“你還差得很遠。”
我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湖麵的晚風吹在我的臉上涼颼颼的。
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比虧光所有錢還要深刻的羞辱。
那不是財富上的碾壓,而是一種認知上、格局上、維度上的降維打擊。
我就像一個剛剛學會了走路的嬰兒,卻妄圖去挑戰一個百米賽跑的世界冠軍。
結果不言而喻。
我以為我已經是“神”了。
結果在人家眼裡,我連上牌桌的“資格”都沒有。
一股前所未有的不甘和憤怒像火山一樣從我的心底爆發了出來!
我猛地站起身,將麵前那杯價值千金的“母樹大紅袍”狠狠地掃落在地!
“啪!”
茶杯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裡顯得格外刺耳。
秦若菲!
秦氏集團!
我操你媽的“資格”!
我操你媽的“局”!
你們給我等著!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這張該死的牌桌給掀了!
然後再把你們一個個都踩在腳下!
讓你們知道什麼他媽的才叫資格!
喜歡我是怎麼在牛市虧的血本無歸的請大家收藏:()我是怎麼在牛市虧的血本無歸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