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谘狗賊刮儘地皮啊!”
劉俊聲音發顫,將庫房銅鑰重重拍進李良掌心,鑰匙邊緣沾著新磨的銅屑。
李良五指撚動銅鑰,鷂目如鉤掃過滿庫金鐵,忽定在劉俊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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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人,繳獲之物,儘在於此?”
“天地可鑒!”
劉俊指天立誓,袖中拳頭卻暗自捏緊。
昨日甘寧埋金的場景閃過腦海——他賭的便是這滿庫罪證已足夠堵住廷尉之口!
李良忽撫掌朗笑:“劉大人,莫緊張?”
指尖輕叩金錠,聲若寒泉擊玉:
“本官方才,不過例行垂詢耳。”
劉俊深躬及地:“全賴大人明察秋毫!”
…………
酉時一刻,宛城驛站內,屬吏密報入耳:
“南陽兵曹王橫指證,張谘曾命其剿殺質疑鑄器的裡正全家。”
“城南寡婦哭訴,其子被充礦奴活埋...”
李良捏著陶杯的指節倏然泛白,釉麵裂紋蔓延。
恰逢叩門聲起,劉俊朗笑入內:
李監連日操勞,下官特備薄酒,聊洗風塵,還望賞光。
李良略作沉吟,終是拂袖起身:
也罷,劉縣令如此盛情,李某便卻之不恭了。
宴廳獸炭燒得灼目,全羊宴炙香滿堂。
酒至半酣,劉俊忽擊掌三聲,侍者如潮水退儘。
他從屏風後捧出玄漆匣:
“聞老夫人甲子壽誕在即,三十方魯陽赤瑛石聊充壽桃。”
匣開刹那,燭光潑在碼放齊整的金錠上,淌出熔岩般的光澤。
李良目光掃過金錠,喉頭微動,忽朗聲大笑:
賢弟厚意,某代家母謝過。
劉俊連連謙讓。
張谘逆賊惡行累累,死有餘辜。賢弟力挽狂瀾,本官必當詳奏!
李良舉杯相邀。
二人推杯換盞,直至戌時。
離席時,李良袍袖輕拂劉俊肩頭,低語道:
天色已晚,為兄當星夜回京複命…...賢弟靜候佳音便好。
劉俊執壺相送:更深露重,兄長不妨暫歇驛館,明日啟程不遲。
聖心懸望,豈敢遲延!
李良整冠正劍,玉組鏗鏘。
劉俊執壺連敬三杯:兄長真乃百官楷模!小弟佩服!
亥時梆響,二十輛軺車已候階前。
李良閉目倚坐,袖中金錠棱角硌掌。
車外兵戈悶響,車內金玉清鳴。
殘月照孤城,劉俊獨立譙樓,目送車影沒入深林。
回身見關羽抱刀立於廊下,眉峰緊鎖。
二弟心中塊壘未消?劉俊提燈近前。
關羽歎道:兄長為濟蒼生屈身汙淖,某...實難心安。
劉俊指尖掠過千家燈火,如撫過夏夜蓮池:
“今吾暫陷泥泖,實為根植汙沼托舉青蓮!此身即作養蓮泥!”
刀鳴錚然乍響。
劉俊鐵掌壓住震顫的青龍刃:
“出淤泥者方為真潔淨!若今日不沾濁泥潤根莖,他日何來淨蓮照乾坤?”
關羽虎目掃過城下燈海,掠過劉俊胸前血蓮,忽單膝跪地。
鐵甲撞碎階上寒冰,聲若玉罄擊石:
“小弟愚鈍!今後願隨兄長化劍為犁,劈濁浪而開蓮田!
…………
四日後,洛陽皇宮,嘉德殿內。
數千柄逾製鋼刀在殿前壘成森然刀山,寒芒刺目;
八百餘錠馬蹄金熔成的金山,壓皺了錦緞;六千多萬枚銅錢串成的長龍,蜿蜒盤踞。
滿朝文武噤聲屏息,連禦座上的劉宏都直起身子。
劉宏指尖緊掐龍紋扶手,大喝道:
“好一個張谘!”
中常侍張讓的拂塵指向刀山,尖聲說道:
“啟奏陛下,惡賊張谘私蓄如此凶兵,豺狼之心昭然!
魯陽令劉俊誅殺此獠——當擢南陽太守,衛護帝鄉根基!”
“陛下不可!”
太尉袁隗蟒袍震動踏出文班。
老臣蒼勁手指幾乎戳到張讓鼻尖:
“劉俊擅殺兩千石大員已是大罪!縱賊當誅,亦應檻送京師明正典刑!
今其功過相抵已是皇恩浩蕩,豈可再授重鎮?”
袁隗冷眼睨視刀山錢海,袖中暗潮翻湧。張谘與其私交不淺,割據南陽輸送金脈;袁福雖係遠親,實為安插要衝之棋。
二人俱亡於劉俊之手,此子不除,焉能解恨?
而今閹黨竟欲許之南陽肥缺——若教豎子得此根基,則後患無窮矣!
一念至此,袁隗扭頭使了個眼神。
身後太仆黃琬、廷尉陳球、光祿勳劉寬如群鴉乍起。
一片“臣附議”聲振殿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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