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虐濫殺_龍椅上的欲望:情鎖宮闈之殤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暴虐濫殺(1 / 2)

謝貴嬪的鸞車碾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時,車簾被風掀起一角。新蔡公主隔著輕紗望去,街角酒肆的幌子正隨風搖擺,那幌子上“何記”二字被日曬雨淋得有些褪色,卻像一根細針,猝不及防刺進她眼底。她猛地攥緊手中的玉佩,那是何邁當年求婚時所贈,和田暖玉被體溫焐得溫熱,此刻卻涼得像塊冰。

“娘娘,快到宮門了。”侍女的聲音小心翼翼,打斷了她的怔忡。新蔡公主連忙放下車簾,將玉佩塞進袖中,指尖卻仍在微微發顫。自那日被劉子業強留宮中,她已有月餘未曾踏出過宮門。如今頂著“謝娘娘”的名分,前呼後擁地招搖過市,她甚至不敢去想,何邁若在街上撞見這一幕,會是怎樣的神情。

而此刻的何府,正被一片死寂籠罩。何邁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手中摩挲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那是他隨父征戰時所得,劍鞘上的雲紋早已被歲月磨平。窗外的銀杏葉落了滿地,像鋪了層碎金,可他眼裡卻沒有半分暖意。三日前,他派去打探的家丁回來稟報,說“謝娘娘”的容貌與新蔡公主一般無二。

“將軍,要不……咱們再等等?”副將周武站在一旁,聲音裡帶著猶豫。他看著何邁鬢角新添的白發,終究還是忍不住勸道:“陛下正值壯年,禁軍又多是他親信,硬拚恐怕……”

“等?”何邁猛地抬眼,眼中血絲縱橫:“等他把我何家滿門抄斬嗎?”他霍然起身,長劍出鞘,寒光映得他臉色鐵青。“我何邁戎馬半生,守護的江山,不是讓這亂倫暴君作踐的!”

周武還想再勸,卻見何邁已走到牆邊,取下了一幅泛黃的輿圖。圖上密密麻麻標注著建康城的街巷與禁軍布防,他指尖重重點在城東的玄武湖:“下月初三,暴君要去玄武湖觀獵,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你立刻聯絡城外的舊部,讓他們喬裝成獵戶,在湖邊密林裡待命,到時我率府中精壯突襲,你們在外圍接應,務必一舉成功!”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案上妻子繡的那方並蒂蓮荷包,聲音陡然低了幾分:“事成之後,擁立晉安王劉子勳。告訴弟兄們,不為功名,隻為撥亂反正。”

周武望著他決絕的側臉,終究躬身應道:“末將領命。”

可這密謀終究沒能瞞過劉子業的耳目。不過十日,一名被周武派去聯絡舊部的家仆,便在出城時被巡邏的禁軍擒獲。酷刑之下,那仆役便將何邁的計劃和盤托出。

消息傳到宣光殿時,劉子業正與謝貴嬪對弈。他捏著一枚白玉棋子,聽著內侍的稟報,臉上竟不見半分怒意,反而對謝貴嬪笑道:“姑母你看,有人急著送死呢。”

謝貴嬪執棋的手微微一顫,黑子落在棋盤上,偏離了預定的位置。她抬眼時,正撞見劉子業眼底的冷笑,那笑意裡沒有半分溫度,嚇得她連忙低下頭:“陛下……”

“無妨。”劉子業放下棋子,起身時龍袍掃過棋盤,將滿盤棋子攪得七零八落:“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朕便成全他。”

當日午後,三百禁軍便如黑雲壓城般包圍了何府。劉子業騎著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立在府門前的石獅旁,玄色龍袍在秋日的陽光下泛著冷光。他看著府門緊閉的何府,忽然揚聲道:“何邁,你私養死士,圖謀弑君,真當朕不知道嗎?”

府內鴉雀無聲,隻有風吹過簷角銅鈴的輕響。劉子業冷笑一聲,對身旁的禁軍統領道:“給朕撞開府門!”

沉重的木門被撞開時,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斷裂聲。何邁提著長劍衝出來的瞬間,正看見禁軍將府中老弱婦孺一個個拖拽而出。他的母親拄著拐杖,被兩名侍衛架著胳膊,花白的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他那剛滿五歲的幼子,正被一名侍衛拎著後領,嚇得哇哇大哭。

“劉子業!”何邁目眥欲裂,長劍直指馬上的少年天子:“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

劉子業卻隻是慢條斯理地撥弄著腰間的玉帶,語氣輕描淡寫:“拿下!”

數十名禁軍蜂擁而上,長矛如林般刺向何邁。他揮劍格擋,刀鋒與矛尖碰撞的脆響震得他虎口發麻,可對方人多勢眾,不過片刻,他的肩頭便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半邊鎧甲。

“將軍!”周武帶著十餘名精壯家丁衝了出來,刀劍揮舞間護在何邁身前,可他們哪裡是禁軍的對手?不過盞茶功夫,便已倒下大半。

何邁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看著母親被侍衛推倒在地,看著幼子的哭聲漸漸微弱,忽然發出一聲悲愴的怒吼。他拚儘最後力氣,長劍直刺劉子業,卻被一名禁軍從側麵用矛柄狠狠砸中膝蓋。“噗通”一聲,他單膝跪地,長劍脫手飛出,落在劉子業的馬前。

劉子業俯身,用靴尖挑起他的下巴,語氣裡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何將軍,你以為憑這點人,就能撼動朕的江山?”

何邁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正想痛罵,卻被一名侍衛死死按住了嘴。他眼睜睜看著禁軍將府中剩下的人,無論老幼,無論男女,全部捆了起來,像拖牲口似的往府外拖拽。那些平日裡熟悉的麵孔,此刻都帶著驚恐與絕望,他那剛滿周歲的小女兒,還被乳母抱在懷裡,懵懂地抓著乳母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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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殺了。”劉子業忽然轉身,語氣輕得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個不留。”

刀光閃過,慘叫聲、哭喊聲瞬間響徹何府。何邁拚命掙紮,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血流成河。

劉子業直到看著何府上下百餘口儘數倒在血泊中,才策馬離去。路過府門前的石獅子時,他忽然勒住韁繩,對身後的侍衛道:“把這裡的財物都搜出來,送進宮中。”

侍衛們領命而入,不多時便抬出一箱箱金銀珠寶、綢緞布匹。劉子業掃了一眼,忽然瞥見那箱珠寶裡,混著一支熟悉的白玉簪,那是當年太祖賜給新蔡公主的嫁妝。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將玉簪拾起,揣進了袖中。

回到宮中時,謝貴嬪正坐在窗前發呆。見他進來,她連忙起身行禮,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他袖中露出的白玉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在想什麼?”劉子業走到她身邊,忽然將玉簪放在她麵前的小幾上:“認得這個嗎?”

謝貴嬪的手指猛地一顫,茶水濺出杯外,燙得她縮回手。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不……不認得。”

“不認得?”劉子業輕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這不是你當年嫁給何邁時,戴在頭上的嫁妝嗎?”他湊近她耳邊,語氣裡帶著殘忍的笑意:“可惜啊,何府上下,如今都成了這玉簪的墊腳石。”

謝貴嬪猛地閉上眼睛,淚水洶湧而出。她想怒斥,想掙紮,卻隻能死死咬住嘴唇,任由絕望將自己淹沒。

而劉子業的殘暴,遠不止於此。

早在何邁事發前一月,他便已對朝中老臣動了殺心。起因不過是宦官華願兒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陛下,戴法興近日總與幾位老臣在府中密談,怕是……”

戴法興是三朝元老,當年曾輔佐孝武帝登基,如今官至太宰,在朝中威望極高。劉子業本就對這些前朝舊臣心存忌憚,聽了華願兒的話,當即下令:“賜死!”

旨意送到戴府時,老臣正在燈下批閱奏折。他接過聖旨,看完後隻是長長歎了口氣。家人哭著勸他上書辯解,他卻搖了搖頭:“陛下心意已決,辯解何用?”他換上朝服,對著皇宮的方向叩了三個頭,然後接過毒酒,一飲而儘。

戴法興的死,像一根導火索,點燃了劉子業的殺心。他緊接著便將與戴法興交好的幾位老臣,或降職,或罷官,或流放,朝堂之上,瞬間人人自危。

老臣柳元景與顏師伯看著朝局日益崩壞,終於忍無可忍。一個深夜,兩人悄悄來到太皇太後的宮中。彼時太皇太後已年近七旬,聽聞兩人的來意,渾濁的眼睛裡瞬間燃起一絲光亮。

“陛下失德,已天怒人怨。”柳元景跪在地上道:“臣等懇請太後下旨,廢黜劉子業,改立太宰劉義恭。”

太皇太後沉默良久,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終於點了點頭:“哀家這就擬旨。隻是……”她話未說完,便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太後,陛下駕到!”內侍的聲音帶著驚慌。

柳元景與顏師伯臉色驟變,剛想起身躲藏,卻見劉子業已帶著侍衛闖了進來。

“好啊,你們竟敢謀逆!”劉子業目光如刀般掃過三人:“柳元景,顏師伯,還有你,皇祖母,你們真當朕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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