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廢物?周雅不屑地撇嘴,他隻負責海關那邊。殺陳默的是我,用他送給林瀾的那把拆信刀。真諷刺,是不是?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周雅瘋狂的麵容和林瀾絕望的眼神。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林瀾猛地用後腦撞擊周雅麵部,同時掙脫繩索,一把扯下嘴上的膠帶。
你殺了我母親!林瀾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了那把刻有周家徽章的拆信刀,抵在周雅喉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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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顯然沒料到林瀾會有武器,一時愣住了。沈銳趁機撲上前,但王毅的槍聲從樓梯處響起,子彈打在沈銳腳邊的大理石地麵上,碎石飛濺。
彆動!王毅吼道,再動一步我就開槍!
局勢陷入僵持。林瀾的刀抵著周雅,王毅的槍指著沈銳,而周雅的手槍則對準了林瀾的腹部。暴雨如注,四個人在雷峰塔頂形成了一個致命的四邊形。
放下刀,林瀾。周雅冷靜下來,殺了我,你也活不了。王毅,準備...
她的話沒說完,林瀾突然一轉手腕,拆信刀在周雅臉上劃出一道血痕:我母親死前也求過你吧?你放過她了嗎?
周雅吃痛,手槍稍稍偏離。沈銳抓住這瞬間的機會,猛地撞向王毅。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王毅的子彈擦過沈銳的肩膀,而另一槍來自樓梯下方,精準地擊中王毅持槍的手。
警察!放下武器!趙天成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周雅見勢不妙,突然發力將林瀾推向沈銳,自己轉身就要逃跑。林瀾失去平衡,從欄杆邊緣滑落,千鈞一發之際沈銳抓住她的手腕,自己卻被慣性帶得撞在欄杆上,肋部一陣劇痛。
沈銳!林瀾驚恐地看著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
抓緊!沈銳咬牙堅持,試圖將她拉上來。
周雅趁機奔向另一側的樓梯,但被趕來的趙天成和蘇婷婷攔住。走投無路之下,她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爬上外圍欄杆。
彆過來!周雅站在窄窄的欄杆上,背後是六十米高的懸空,再靠近我就跳下去!
所有人都停住了。周雅在雨中搖搖欲墜,臉上混合著雨水、血水和淚水,看起來既可怕又可憐。
周雅,下來吧。沈銳終於將林瀾拉上來,喘著氣說,你父親已經認罪了,鄭東海也是。遊戲結束了。
周雅歇斯底裡地尖叫,我不會坐牢!我不會像那個賤人一樣...
一陣狂風突然襲來,周雅的身體像片樹葉一樣晃了晃。她試圖保持平衡,但濕滑的欄杆讓她失去了支點。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周雅向後仰去,雙手徒勞地抓向空中,然後消失在雨幕裡。
幾秒鐘後,遠處傳來一聲悶響。
一切都靜止了。雨依然下著,但雷峰塔頂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遠處隱約的警笛。林瀾癱坐在地上,拆信刀從指間滑落。沈銳忍著肋部的疼痛,慢慢走到欄杆邊向下看——周雅的屍體躺在塔基旁的平台上,像一隻破碎的黑蝴蝶。
結束了。沈銳輕聲說。
林瀾抬起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不,才剛剛開始。
一個月後,杭城迎來了久違的晴天。西湖水波粼粼,雷峰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那個雨夜的生死時刻從未發生過。
沈銳站在西湖警署的天台上,看著手中的結案報告。周正德和鄭東海對走私、謀殺和行賄的指控供認不諱;王毅因瀆職和謀殺未遂被判十五年;周雅的死被認定為意外墜亡;而林瀾...
她今天走?趙天成走到沈銳身邊,遞給他一杯咖啡。
沈銳點點頭:下午的飛機,回法國。
可惜了。她挺適合你的。
沈銳沒有回應,隻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折疊的紙——是林瀾留給他的信。信中感謝他揭開母親死亡的真相,也為自己利用他接近周雅道歉。最後一行寫著:西湖很美,但我的靈魂已經在這裡死過一次。也許有一天,當雨水洗淨所有血跡,我會回來。
遠處,一架飛機劃過藍天,向著遙遠的西方飛去。沈銳舉起咖啡杯,對著天空無聲地致意。西湖的水依然平靜如鏡,倒映著千年的故事,也倒映著一個警察孤獨的身影。
案子破了,正義得到了伸張,但沈銳知道,有些傷痕永遠不會真正愈合,就像雷峰塔下的血跡終會被雨水衝走,但記憶卻永遠留在經曆過那個雨夜的人心中。
他轉身下樓,新的案件已經在等著他了。西湖依舊,生活繼續,而警察的故事,永遠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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