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琛被緊急送往醫院洗胃搶救,警方寸步不離地看守。雖然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無法接受審訊。
那句“完美的作品”和“你們永遠找不到”,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專案組頭頂。必須在他醒來如果能醒來)之前,找到答案。
調查重點回到了兩個地方:吳琛極度清潔的公寓,以及那處發現蘇蔓血跡的市郊舊宅。
對吳琛公寓的第三次地毯式搜查,終於有了突破。技術隊在一個極其隱蔽的、與牆體融為一體的暗格內,發現了一個小巧的、需要密碼開啟的恒溫恒濕保險箱。
輸入從吳琛醫院物品中查獲的密碼一組複雜的化學分子式編號),保險箱應聲而開。
裡麵沒有錢財,隻有幾樣東西:
·數個移動硬盤。
·一本厚厚的、皮革封麵的筆記本。
·幾張精心衝洗出來的黑白照片。
技術員第一時間恢複了硬盤數據。裡麵的內容令人頭皮發麻——全是偷拍視頻和照片,受害者遠不止張偉和蘇蔓!視頻角度隱蔽,內容大多是目標人物在不知情狀態下的私密生活,甚至包括睡眠。部分視頻的日期可以追溯到數年前。每個受害者都有一個單獨的文件夾,標注著代號和日期。
而那張黑白照片,正是張偉死亡現場的高清特寫——森森白骨以一種扭曲的姿態躺在地上,構圖精準,光線冰冷,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病態的“藝術感”。
那本筆記本,則更像是吳琛的“犯罪日記”和“實驗記錄”。
裡麵詳細記錄了他如何挑選“目標”多是那些他認為“膚淺”、“充滿瑕疵”的男女),如何跟蹤、窺視,並稱之為“觀察樣本”。他沉迷於那種絕對掌控的感覺。
張偉,在他的記錄裡被標注為“僭越的窺視者”。原來,吳琛早就發現了張偉在偷拍自己。他認為張偉低劣的偷拍是對他“藝術”的侮辱和挑釁。於是他反向跟蹤張偉,最終在老紡織廠將其殺害。那卷膠卷,張偉確實拍到了吳琛處理某些“物品”的關鍵畫麵。
而返回現場,不僅是為了處理煙頭,更是為了重新布置現場,給他眼中的“作品”拍照,並懷著一種嘲弄的心態,將那枚可能暴露自己身份標誌的膠卷塞回死者手中,滿足他扭曲的炫耀心理。
蘇蔓,在筆記本裡的代號是“虛偽的傑作”。她美麗,活躍於社交場,符合他某一階段的“審美”。他接近她,但很快發現她“徒有其表,內心空洞”,並且可能察覺到了他的一些異常。於是,他決定將她“終結”,並將過程也視為一種“創作”。市郊舊宅就是他選定的“畫布”。警方發現的血跡,隻是開始……
筆記本還隱晦提及了更早的“作品”,但地點和時間都模糊不清,需要交叉比對曆年懸案和失蹤人口。
他所謂的“完美作品”,指的就是這些被他精心策劃、executed執行)、並記錄下來的謀殺!他認為這是清除世間“瑕疵品”的行為藝術。
與此同時,對市郊舊宅的第四次勘察,根據筆記本裡提供的模糊暗示,動用了地質雷達和警犬。
最終,在後院一棵老槐樹下近兩米深的地方,挖掘出了蘇蔓被塑料布層層包裹的遺體。
她也成了吳琛瘋狂“創作”下的犧牲品。
證據鏈徹底閉合。
吳琛的動機並非簡單的仇殺或情殺,而是源於一種極度自戀、偏執、擁有強烈掌控欲和毀滅欲的反社會人格障礙。他將殺人視為一種超越常人的、“淨化世界”的藝術行為。
……
一個月後,吳琛傷勢好轉,被批準出院,直接押往看守所。
提審室裡,他麵色蒼白,卻依舊帶著那種冷漠而疏離的神情。麵對鐵證如山,他並沒有過多狡辯,甚至在某些細節上帶著一種誇耀式的冷靜描述。
但當季青將那張他自己拍攝的張偉死亡現場照片推到他麵前時,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就是你所謂的完美?”季青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巨大的力量,“在我看來,這隻是一具孤獨腐爛的骸骨,和一個可憐可悲的凶手。”
吳琛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那副冰冷的麵具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痕。他最終低下頭,不再言語。
也許在絕對的法律和正義麵前,他那套扭曲的自我邏輯,終於顯露出了其蒼白和虛弱的本質。
……
案件宣告偵破,新聞轟動一時。
重案組辦公室恢複了往日的忙碌,似乎和以前一樣,但又有些不同。結案報告堆積如山,但每個人的心裡,都仿佛卸下了一塊沉重的巨石,卻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夕陽透過窗戶,灑在季青的辦公桌上。她看著窗外車水馬龍、漸漸亮起燈火的城市,安靜而富有生機。
她拿起筆,在“紡織廠白骨案”的卷宗扉頁上,用力寫下了“已結案”三個字。
合上卷宗,她深吸一口氣,將那份沉重暫時封存。
桌上的內部通訊電話又響了起來。
“季隊,新案子,東區發現一名死者,情況有點特殊……”
季青目光一凝,所有的疲憊瞬間被壓下,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專注。
“知道了,馬上到。”
她拿起外套,快步走向門口,身影再次融入為這座城市守護安寧的、永不停歇的節奏之中。
完美罪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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