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鼠”的藏身之處很快被鎖定在城西一片待拆遷的棚戶區。這裡巷道狹窄,汙水橫流,人員複雜,是藏匿的絕佳地點。
抓捕行動在淩晨展開,悄無聲息。當老譚帶著人踹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時,“藥老鼠”正就著鹹菜喝劣質白酒,被按倒在地時,他混濁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渾身散發著劣質酒精和魚腥混合的臭味。
審訊室裡,“藥老鼠”起初還試圖狡辯,但在警方出示了其私下吹噓“能弄到好東西”的證人證言,以及強大的心理攻勢下,他很快癱軟下來。
“我……我就是吹吹牛……弄點小錢花花……”他哆哆嗦嗦地交代。
“河豚毒素!你賣給誰了?”老譚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藥老鼠”嚇得一哆嗦,眼神躲閃:“是……是有個人來找我……大概一個多星期前……他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但說話挺橫,出手也大方……”
“他有什麼特征?怎麼聯係你的?”
“特征……真沒看清。哦對了!他右手虎口那裡,好像有一道挺深的疤,像被什麼咬的。他……他是用公共電話打給我的,交易完就把卡掰了扔河裡了。”
虎口疤痕!這是關於買家唯一的具體特征。
“他除了買毒素,還問了什麼?”
“他……他還詳細問了毒素發作的時間、症狀,好像很關心多久能……能死人。”“藥老鼠”的聲音越來越低。
購買劇毒、關心致死效果——這幾乎是蓄意殺人的鐵證!
與此同時,那枚關鍵袖扣的鑒定結果也出來了。物證鑒定中心的報告顯示,袖扣本身的材質普通,但上麵附著的暗紅色痕跡,經分析確認是一種特定型號的紅色船用防鏽漆!
船用防鏽漆!
這個結果讓季青瞬間聯想到了上一個“冷櫃謎屍”案中,與“遠航號”和海運相關的背景。難道這兩個案子之間,存在著某種意想不到的關聯?
她立刻調閱了“暗流商會”在逃主犯胡威的詳細資料。資料顯示,胡威早年確實在船上乾過,混過碼頭,但關於他體貌特征的記錄裡,並沒有提到虎口有疤。
線索似乎指向了一個與船有關,但並非胡威的新人物。
就在季青沉思時,技術部門對趙坤遺棄車輛中發現的短發dna比對結果出來了——與數據庫中的一名前科人員匹配!
此人名叫馬彪,外號“彪子”,曾因故意傷害和非法拘禁入獄,半年前剛刑滿釋放。檔案記錄顯示,他右手虎口有一道明顯的陳舊性疤痕,是早年鬥毆時被對方用砍刀所傷!
馬彪!虎口疤痕對上了!他就是那個與趙坤同車的人,極可能就是購買河豚毒素的凶手!
“立刻全市通緝馬彪!”季青霍然起身,“查他的社會關係、出獄後的動向,尤其是他與趙坤,以及可能與航運、碼頭相關的任何聯係!”
一張針對馬彪的大網迅速撒開。他的照片和特征被分發到各個派出所和巡邏單位。
通緝令發出不到四小時,城南一個治安檢查站的民警在盤查一輛出租車時,發現了試圖用帽子遮擋麵容的馬彪!民警不動聲色地以例行檢查為由將其帶下車,隨即果斷實施抓捕!
馬彪試圖反抗,但被訓練有素的民警迅速製服。
當馬彪被押解進市局審訊室時,他臉上橫肉緊繃,眼神凶狠,帶著亡命之徒的戾氣。他對自己購買河豚毒素的事實供認不諱,卻一口咬定是趙坤指使他乾的。
“是趙坤!他怕林甜甜那妞兒把他那些破事都抖出來,壞了他在平台的前程,就讓我去找點‘乾淨’的東西處理掉她!他給我錢,我辦事,就這麼簡單!”馬彪梗著脖子,把主要罪責都推到了失蹤的趙坤身上。
季青冷靜地看著他表演,突然問道:“你右手虎口的傷,是怎麼來的?”
馬彪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蜷了蜷右手:“年輕時打架弄的,怎麼了?”
“你出獄後,在什麼地方乾活?”季青不動聲色地繼續問。
“打零工,混口飯吃。”
“打零工?”季青拿起那份袖扣上船用防鏽漆的鑒定報告,走到他麵前,目光如刀,“那你解釋一下,你身上,或者你待過的地方,為什麼會沾上船用防鏽漆?”
聽到“船用防鏽漆”五個字,馬彪的臉色驟然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慌亂!
他這瞬間的反應,沒有逃過季青和老譚的眼睛。
他和某個船、某個碼頭,有著脫不開的乾係!而這很可能才是他真正的藏身之處,或者,指向了真正的幕後主使!
季青逼近一步,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馬彪,趙坤現在生死不明。你以為把事都推到他頭上就完了嗎?”
“說!你在為誰辦事?那個讓你接觸船和油漆的人,是誰?!”
第六十一章完)
喜歡破案:我的共情能力能摸屍請大家收藏:()破案:我的共情能力能摸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