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疏月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笑意,祁秋彆過了腦袋,她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彆人那麼說你,你就不生氣嗎?”
上官疏月看著還在慪氣的祁秋,心裡的某一角忽然軟了下來,他耐心的解釋道,
“如果我對每個人說的話都要那麼在意,我怕是一輩子的時間都浪費在生氣這件事上了。自從我離開家鄉,這種話已經聽到過太多了,比這更難聽的我都經曆過。”
上官疏月對惡言早已自洽,他也早已習慣彆人或惡意或鄙夷的目光。
隻是這並不符合祁秋一貫的風格,她不是個愛吃虧的主,誰若是敢冒犯了她,她定會以牙還牙。因此她無法理解上官疏月的忍氣吞聲。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上官疏月言之有理,若是處處計較,隻怕自己也要氣個半死。
“所以,你是在替我生氣嗎?”
上官疏月忽然走近了兩步,他低垂著睫毛看向祁秋。隨著他的靠近,一股淡淡蘭花香味鑽進了祁秋的鼻子裡。
祁秋抬眼看著他,那雙古井無波眼睛裡泛起絲絲漣漪,而他身上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感也化去大半,嘴角似乎還帶著些上揚的弧度。
祁秋輕咳了一聲,
“畢竟咱們現在是一個小組的,你剛才也幫了我的忙,我們姑且算是朋友了吧,聽到彆人那麼說你,我自然是不舒服的。”
跟上官疏月待久了,她自己說話也有些文縐縐的,當然,還有一層隱秘的原因她不方便直言,剛才那人的話隱形貶低了女性,這也讓她感受到了冒犯。
上官疏月嘴角微微勾起,他輕聲說道,
“謝謝。”
那一聲謝謝很快飄散在風裡,還沒等祁秋聽清,身後傳來了繆清然的抱怨聲,
“喂,你們兩個怎麼走的這麼快啊,東西都不要了嗎?”
祁秋抱著雙臂看熱鬨的說道,
“正好,讓你也體驗一下當騾子的感覺。”顯然,她還沒忘記繆清然列出來的一串長長的購物清單。
經過這一天的相處,三個人的關係熟稔了許多。繆清然也能大大方方和上官疏月開起了玩笑,上官疏月也不再是一副陌生人的疏離態度。
繆清然拿出手機給今天同樣請假的徐嘉打去了電話,
“招呼陸遠星一塊下來吃飯吧,今天的活動結束了。”
“啊?他沒下去嗎?我剛才去敲門沒有回音啊,我還以為他早就走了。”
繆清然眨了眨眼睛,他有些納悶的說道,
“可是,我剛才給他打電話沒人接聽啊,我以為他還在補覺。”
聽到二人的對話,正在喝水的祁秋動作頓住了。她眼神一凝,心裡突的一跳,她將沒喝完的礦泉水塞到繆清然的懷裡,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回我們房間看一眼。”
糟了,今天太放鬆了,早知道陸遠星今天請假,她就應該也想辦法放棄今天的活動陪在他身邊。
“宿主,冷靜一些,或許沒什麼大事。”係統安慰道。
但祁秋的後背還是冒出一層冷汗,她腳步走的飛快,一步也不停歇的直奔他們的房間。她打開房門,
“陸遠星!”
沒聽到陸遠星聲音的祁秋臉色有些發白,屋內拉著厚重的窗簾,黑壓壓一片,她打開房間內的燈光,四處尋找著陸遠星的身影。
床上原本平整的被子鼓起來一個圓圓的大包,隻有頭頂的位置隱約露出一塊黑色的發頂。
祁秋慢慢走過去,試探性的招呼了一聲,
“陸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