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擁有夜視能力般,精準地落在她纖細的背脊上。他能感覺到她身體散發出的、高於尋常的體溫,像一塊被投入他心湖的烙鐵,激起圈圈漣漪,也讓他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燥熱。
兩人之間,隔著不過半臂的距離。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粘稠而緊繃。沉默不再是單純的無聲,而是充滿了未儘的言語、洶湧的思緒和激烈碰撞的無形火花。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場在靜默中激烈交火的內心風暴。
蘇晚在風暴中心,被自己的心跳聲和羞窘感反複淩遲,無所遁形。
顧晏舟則在風暴眼,從容地欣賞著由自己親手掀起的波瀾,誌得意滿,並期待著下一次的進攻。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蘇晚以為自己會因為心跳過速而昏厥過去時,她聽到身側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翻身動靜。
顧晏舟似乎轉向了她這邊。
即使沒有直接觸碰,那存在感也瞬間增強了數倍。蘇晚的背脊瞬間繃得像一塊鐵板,連腳趾都緊張地蜷縮起來。他……他要做什麼?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隻是換了個姿勢,呼吸依舊平穩,仿佛隻是無意識的舉動。
但蘇晚知道,不是。
這無聲的靠近,本身就是一種宣告,一種無形的圈占。他甚至在睡夢中如果他還睡得著的話!),都在向她施加壓力。
這一夜,注定漫長。
兩顆心,以不同的節奏,卻同樣劇烈的幅度,在這狹小靜謐的空間裡,共同敲響了一場無人知曉、卻又震耳欲聾的心鼓。
直到天際隱隱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灰白,極度的精神疲憊才終於戰勝了緊繃的神經,蘇晚在身心俱疲中,意識漸漸模糊,沉入一片混亂的淺眠。
而在她呼吸終於變得綿長,身體真正放鬆下來的那一刻,身旁一直“沉睡”著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睡意,隻有一片清明的、勢在必得的幽光。
他微微支起身,借著黎明前最濃重的黑暗,凝視著身邊終於卸下所有防備,蜷縮著沉沉睡去的女人,目光最終落在她微微腫起的唇瓣上那是她昨夜自己無意識咬的)。
他伸出手,指尖在即將觸碰到她臉頰時,驀然停住。
然後,緩緩收回。
不急。
他的獵物,已經落入網中。
接下來,該思考如何……優雅地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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