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這下鬨大了。”
秋菊心亂如麻的坐在炕沿上,時而下地在屋裡來回的踱著步。
“不成,不成,我得走了,這裡待不了了,他怎麼那麼一點小事就想不開。”
秋菊做了虧心事,越想越怕,她掀開窗簾的一角,偷偷向外看去。
這會兒院子裡人還不多,誌遠媽在邱燕的攙扶下已經回了屋。
秋菊開始快速收拾東西,抱起小柏就要往外走。
恰好碰到正要進來的誌遠爸,兩個人撞個滿懷。
“你乾啥去?慌慌張張的?還抱著孩子。”
秋菊沒有隱瞞,心有餘悸的說,“我得走,這裡待不得的,老大死了,太嚇人了,如果讓人知道是因為發現我們的事,被氣死的,我以後還咋做人?”
誌遠爸略顯不耐煩,但還細心安慰,“你慌啥?不要怕,你知道現在叫什麼嗎?死無對證你懂嗎?死了最好。”
“可是,可是……”
“沒有啥可是,外麵已經有人來了,你現在這樣出去,彆人一看,就是心裡有鬼,你聽我的,放輕鬆,東西放回去,一會兒跟著流程,該哭哭,該裝就裝。”
誌遠爸一邊說一邊把秋菊的東西接過來,一手摟著秋菊,往屋裡帶。
“放心吧,天塌了我都守在你身邊。”
秋菊眼裡擠出幾滴淚,“你對我真好,我以後隻有你了。”
誌遠爸上前抱住秋菊,秋菊也緊緊的回抱誌遠爸。
兩個人靠在一起,誌遠爸信誓旦旦,“我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另外一邊。
誌遠媽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坐在炕沿上靠著冰冷的牆壁一直哭,直到眼淚都哭乾了,邱燕陪著,高誌遠出去通知其他人。
“都怪我啊,都怪我啊,都是我造的孽。”誌遠媽一直在重複。
邱燕在一旁安慰,“哪裡是你的錯啊?你不要多想了,這就是個意外,人的命天注定。”
誌遠媽帶著哭腔,“閨女啊,你不知道,是我害了他,他這都是學我的。”
邱燕緊張的問,“學你乾啥?媽,你啥時候也想不開的?”
誌遠媽欲言又止,“我,我,那天繩子斷了,正好被老大看到了,他應該是和我學的,要不他那麼單純,他懂啥上吊,是我跟他說覺得痛苦的時候才能這樣。”
“跟你沒關係的,大哥每天都很高興,家裡爸媽都對他不錯,他們幾個兄弟姐妹感情也好,大嫂長得漂亮,又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他有啥想不開的。”
“一定是家裡的事情被他發現了……我應該早點說的。”
誌遠媽講話不講完,又開始了啜泣。
邱燕追問,“家裡啥事?你知道啥?”
誌遠媽聲音變得尖銳,哭喊著,“我!我不知道咋說!我不能說啊!”
“媽,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都憋在心裡?王大夫就說你的性格不改,身體是不會好的,你不能這樣一直哭啊,大哥如果受了委屈,我們大家一起麵對。”
誌遠媽捂著嘴,壓抑的哭了起來,“我真的憋了好長時間,我,不止一次,看到,秋菊……”
“咳咳!”
門口傳來誌遠爸的聲音,隨後他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