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此時也是一片混亂。
秦淮茹沒能討到飯菜,空手回到家中,自然逃不過賈張氏的一頓責打和辱罵。
“秦淮茹,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空著手還有臉回來?真是給你臉了是吧?讓你出去要口飯都要不來?廢物一個,乾脆死在外頭得了!還回來乾什麼?!”
賈張氏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抬手狠狠扇了秦淮茹一記耳光。
秦淮茹無力還手,隻能低著頭默默流淚。
看著秦淮茹這副窩囊樣子,再瞅瞅桌上擺著的棒子麵,賈東旭心裡也是一陣火起。
他二話不說,跟著賈張氏一起動手教訓秦淮茹。
賈東旭反手一巴掌,也重重打在秦淮茹臉上。
隨即對她破口大罵:“沒用的東西!家裡現在這麼緊張,讓你幫著分擔一點都做不到!你還能乾什麼!”
在母子倆輪番的毆打和辱罵下,秦淮茹漸漸支撐不住。
回想自從嫁到賈家以來,她幾乎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整天不是挨打挨罵,就是乾臟活累活。
有時候明明什麼都沒做,隻要賈張氏和賈東旭心裡不痛快,也會對她拳腳相加。
這樣的日子,秦淮茹真的受夠了。
她心裡開始怨恨這對禽獸不如的母子。
一顆仇恨的種子,就這樣悄悄埋下。
可眼下,秦淮茹拿他們毫無辦法。
就在她默默忍受打罵的時候,連棒梗也加入了進來。
他指著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罵:
“沒用的廢物!你不配當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媽,整天讓我餓肚子,我討厭你!”
棒梗這番話,徹底擊碎了秦淮茹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她沒想到,如今連自己的兒子都這樣厭惡自己。
賈張氏聽見棒梗的罵聲,不但不阻攔,反而拍手叫好。
“罵得好!秦淮茹,聽見沒有?你是怎麼當媽的?讓自己孩子成天餓肚子,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說著,賈張氏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秦淮茹臉上。
“媽,秦淮茹雖然這麼不中用,但現在教訓她不是要緊事,咱家吃飯的問題才最打緊!再這麼耗下去,米缸真要見底了。
你那裡不是還存著些養老錢嗎?能不能先挪一點來救急?”
賈東旭雖然惱秦淮茹不爭氣,卻也知道眼下最實際的是填飽肚子。
光發火解決不了餓,終究得找彆的門路。
可賈張氏哪裡舍得動自己的棺材本?
一聽兒子提起這個,她立刻變了臉色。
“東旭,那可是媽留著防老的錢,你也打主意?沒門!”
“那咱一家子喝西北風嗎?成天餓著,早晚要餓出人命!”
賈東旭皺著眉,拿他媽沒一點辦法。
正吵著,窗外突然傳來一聲狗叫。
“哪兒來的野狗?偏在這時候到門口亂嚷!”
賈東旭正在氣頭上,一聽更火大,捋起袖子要出去趕狗。
賈張氏卻一把拉住了他。
她臉上突然亮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弄糧食的門路,對賈東旭嘿嘿一笑。
“彆管那狗了,你不就想吃東西嗎?等著,媽有法子!”
“真的?”
賈東旭一聽,臉上頓時露出期待。
賈張氏點點頭,轉臉又朝秦淮茹罵道:“沒用的東西!連我當年一半本事都沒有!好好在家帶著棒梗,彆給我添亂!”
“婆婆,你要出門?”
秦淮茹一愣。
賈張氏滿臉不耐煩。
“你弄不到吃的,不就隻能我出馬了嗎?老實待著,我這就去弄點糧食回來!”
說完,她不再囉嗦,轉身推開門就走了。
見賈張氏態度變得古怪,秦淮茹心裡覺得不對勁。
再想到剛才那聲狗叫,聽著還有點耳熟,她更覺得奇怪了。
“咱們院兒裡哪來的野狗?怎麼突然跑來叫一聲又沒動靜了,真蹊蹺……”
………………
這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外麵路上沒一盞燈,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賈張氏一出家門,就快步朝院外地窖走去。
她臉上帶著壓不住的興奮,像是要去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賈東旭和秦淮茹都不知道:剛才那聲狗叫,其實是個暗號。
這是賈張氏與易中海之間的暗號。
也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這兩個人其實早就有了私情。
早在老賈還在世時,他們便時常避開旁人,做出些不為人知的舉動。
聽到狗叫聲,賈張氏立刻明白——是易中海在叫她。
她匆匆出門,走向兩人約定的地方,那個地窖。
地窖口一片漆黑,但賈張氏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易中海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