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麵一人手牽著小龐統緩緩而來:“大公子今日有暇,居然也到州學來了。”
我看那人四十來歲年紀,眉目疏朗,一派高人氣度,正是大儒黃承彥。
我連忙恭身施禮:“參見姨丈。”
黃承彥的老婆是蔡瑁和我後母蔡氏的的姐姐,所以我叫他姨丈。
“快起來,前線之事如何?”
我知道黃承彥對兵法頗有研究,而龐德公還算得一個兵法大家,自然不敢在他們麵前冒充高手,但事涉軍務,卻也不便詳談,隻是笑道:“還算是順利吧,這次袁術主要是攻打曹操,與我荊州關係不大。”
隻聽小龐統道:“劉辟應該好用吧。”
這小家夥,看出來就看出來唄,居然還敢說出來,事涉軍機要不是你家大人在,我非打你屁股不可。小龐統眼下還是我的半個屬下,我的郵驛網絡中好多計算方麵的事情,都是交給他辦理的。他的心算之快,比七八個大人還強,而且善於從錯綜複雜的各種數據中準確的發現有用的情報,甚至可以從鹽價的漲跌中預測蜀中政局。
我目光一掃,就知道不但龐統看出來了,而且水鏡、龐德公和黃承彥同樣看出我收降劉辟等人的計策,不過我並不在意。這三老是荊州人,又是伏龍鳳雛的老師,自然對我用兵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知道如果不是我放水,劉辟很難在我與袁術之間生存下來,而且活得那麼滋潤。不過,他們看出來,不見得袁術也能看出來,就算袁術看出來,他此時也很難放棄曹操轉而對付我。我到不是很在意。
幾個人把我讓到了龐德公的軒室之中,各人落坐,從人獻茶。似乎由於我的原因,荊州上層飲茶都不再放各種調料了。王粲卻是有些奇怪,看著那茶道:“這茶裡,怎麼連薑絲都沒有?”
黃承彥解釋道:“飲酒需乎酣暢,然則飲茶則宜乎淡雅,茶葉之物,得天地靈氣而生,用心飲之,能使人清醒而寧靜,樂不思亂、蕩心滌肺、洗脫塵俗。倘若茶中加入諸多香料,以俗味掩其出塵之香,則茶就不再是茶了。”
王粲聽的連連點頭:“黃先生高才,果然是妙論,妙論。”
黃承彥一笑:“此語卻非出於在下之口,而是出於在坐的一位高人。”
王粲改容相敬:“不知是哪位高人,讓我等兄弟一見。”
黃承彥笑道:“你自己見便罷了,你師弟見卻不得,因為這位高人,就是你的師弟。”說著把手向我一指。
王粲醜臉一轉,上下打量著我,卻終於嗤之以鼻:“哼。”
黃承彥複道:“今歲以來,天下最著名的人物中,就有伯瑞了。”
我搖頭驚道:“啊呀,北在哪裡?我忽然找不到了。”
小龐統問道:“為什麼找不到?”
我笑道:“被誇得暈了,所以找不到北了。”
一時眾人都是大笑。
龐德公道:“大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公子年來北討西征,無片刻得閒,雖得天下之名,然於荊州何益?荊州七郡,南方四郡大亂,公子以三郡之力,而與中國諸州相爭,何不智也?”
我知道這是考較了。不過,龐德公頗有賢名,怎麼說出話來不似儒家,反似兵家呢?其實,我自己也常常想,我今年是不是太高調了,雖然說我連著打了好幾次大勝仗,也有了不少的名聲,但是真正得到的又是什麼?南方的張羨還在叛亂,武陵蠻禍亂一方,江夏郡未曾真正收攏到手下,若不是今年的戰仗我得了戰利品無數,早就把荊州的經濟給拖垮了。但是,後悔麼?我覺得不後悔,再來一次的話,隻怕我還是會這樣做。
就算是龐德公和水鏡先生也不知道。
我挽救了長安城幾十萬百姓。
而且,我在政治上站到了東漢的高層,擁有了與天子直接對話的權力,從此之後,我可以借天子的勢名正言順的征討那些不服從我的力量。
我微微一笑,然後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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