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她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應該怕什麼!?
“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暴露!”
顧北川很聰明,從他決定報案開始,他肯定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按照他的腦子和手裡麵掌握的線索,說不定順藤摸瓜不日就會找到他的身上。
他謀劃的一切都完了!
“那你彆救我啊!”
阿憐用儘全力吼出這麼幾句話。
“反正你也沒把我當成你的女兒,救不救的,都一樣。”
她瞬間心如死灰,對於她而言,不過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倒不如把她交給顧北川,日子還能好過一些。
“反了你了!”
李衛東一巴掌抽上去,發出一聲脆響。
很疼,這次比之前都疼。
尤其是她耳朵的位置。
阿憐張著嘴,竟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她隻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她的右耳流下來,連同周遭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好奇怪,怎麼會這樣。
李衛東看見她耳朵流血,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你這死丫頭片子,打的我手疼。”
阿憐看見李衛東的嘴巴張了張,聽見他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了。
“爸,你說話聲能不能大一點?”
李衛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伸手去捂住阿憐的左耳,開口。
阿憐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哦,原來她耳朵聽不見了。
她的心裡靜得像麵澄淨的湖泊,眼神空洞,淚水無聲地滑落,好似所有的掙紮和幻想都在此刻破滅,隻剩下無助的她。
處理好那邊的事情,顧北川匆匆趕回了醫院裡麵。
他剛進病房,床上並沒人。
“人呢?”
顧北川衝到護士跟前,沉聲問道。
“人被接走了。”
“誰?”
顧北川擰眉,聲音帶著怒意:“她傷的那麼重,你們怎麼敢讓人把她帶走?”
“況且,她可是我們案件中的重要線索人物,要是她走了,這個案子從什麼地方查起,你拿什麼賠?”
護士六神無主,著急忙慌地解釋:“來接她出院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我們也沒辦法拒絕。”
“親生父親?”
顧北川倏然想到了到警局報案的人。
這麼著急忙慌的將她接出院,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則,按照常理,應該等阿憐治好後再出院。
護士瞬間覺察到自己犯了大錯,吞吞吐吐地補救道:“我,我知道他的長相,不,不知道,有,有沒有用?”
顧北川覺得往日所有的謎,或許在今日就有答案了。
“有用。”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護士點點頭,齊信在顧北川的眼神示意下遞給護士一杯溫水,讓她好好回憶。
“我記得那個男人可能一米七多的樣子,圓臉,長鼻,眼睛細長…哦對,他的眼下還有米粒大小的一顆黑痣!”
“真的有黑痣?”
顧北川眸色倏緊,有一瞬的吃驚。
護士點點頭。
聽到她的描述,顧北川總覺得眼熟。
這人,他之前好像見過。
但他想不明白,這人跟阿憐居然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