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不是藏了什麼手段?”
王頭兒緩步走近,眼神銳利如鷹,試圖從陸晨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陸晨神色平靜,心中卻已是殺機暗湧。
他很清楚,在這人命如草芥的鎮妖司,一旦自己表現出任何異常,這王頭兒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扼殺在搖籃裡,然後將自己身上的秘密據為己有。
他可沒那麼多命氪!
陸晨隻是略微低頭,恭敬地回道:“回稟王頭兒,是您教導有方,屬下昨夜回去後,將您的話語反複琢磨,終於有所感悟,這才大膽試刀,沒成想竟真的成功了。”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捧了對方,又將一切歸功於感悟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哦?是嗎?”
王頭兒皮笑肉不笑,顯然是不信這套說辭。
他走到材料旁,仔細檢查起來,從姚丹的光澤到狐皮的完整度,甚至連剔下的骨頭上都沒有留下一絲多餘的肉糜。
這手法,比司裡乾了幾十年的老師傅還要老道。
“你小子真是個天才。”
王頭兒收回目光,眼底的貪婪一閃而逝。
他拍了拍陸晨的肩膀,力道極大,像是試探什麼。
“好好乾,我很看好你。”
陸晨打了個踉蹌,險些沒站穩。
那隻搭在他肩上的手掌看似隨意,實則蘊含著一股陰沉的勁力,順著他的肩胛骨一路往下,仿佛一條毒蛇,試圖窺探陸晨筋骨的虛實。
若是換做昨日的前身,這一下足以讓他骨頭斷裂,跪倒在地。
大成級的鎮妖刀法帶來的,不僅是殺伐技巧,更是對自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條筋絡的絕對掌控。
在那股暗勁侵入體內的瞬間,陸晨的肩部肌肉以一種肉眼難辨的頻率微顫,隨即順著那股力道一沉、一卸。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仿佛一塊被投擲的石子落入深潭,僅僅蕩開一圈微不足道的漣漪,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他完美地扮演了一個根基虛浮、不堪一擊的新人。
身子猛地一晃,像是被巨力衝撞,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腳下發出“踏踏”的虛浮聲響。
他臉色煞白,配合地悶哼一聲,氣息都變得有些紊亂,仿佛那隨意的一拍已經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王頭兒……您……您神力驚人,屬下……屬下有些站不穩。”陸晨垂著頭,聲音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虛弱和敬畏。
王頭兒緩緩收回手,指尖微微撚動,感受著方才那石沉大海般的反饋。
他眼中的疑慮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熾熱的貪婪。
在他看來,這小子確實是走了狗屎運,不知怎麼僥幸領悟了一絲刀法皮毛,但身體底子依舊是個廢物,不堪一擊。
這樣最好。
一個有天賦又聽話的廢物,才是最好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