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多背著伊晨,行動不便,隻能以玄冥神掌護住周身,將試圖靠近的敵人震退或凍斃。但他內力消耗本就巨大,手臂帶傷,又要分心護著伊晨,一時間險象環生!
“餘大哥!左邊!”伊晨不知何時已經驚醒,伏在餘多背上,雖然嚇得小臉煞白,卻強自鎮定,努力幫餘多觀察著周圍的危險。
餘多依言一掌拍出,將一名試圖偷襲的殺手打得吐血倒飛。但另一側,一名使鏈子槍的殺手陰險地一槍刺向伊晨的後心!
“小心!”餘多驚怒交加,想要回救已然不及!
就在這危急時刻!
一道璀璨奪目的劍光如同天外飛仙,後發先至!
叮!
一聲輕響,那鏈子槍的槍頭被一劍精準地挑飛!
令狐衝不知何時竟擺脫了那香主的糾纏,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餘多身側!他這一劍速度之快、角度之刁、時機之準,簡直匪夷所思!
那殺手駭然失色,還沒反應過來,令狐衝手腕一抖,長劍順勢一抹,已劃破了他的咽喉!
“謝了!”餘多驚出一身冷汗。
“跟我衝!”令狐衝劍勢不停,如同破浪之舟,硬生生在重重包圍中殺開一條血路!嶽靈珊和陸大有緊隨其後,奮力搏殺!
那矮壯香主見令狐衝如此悍勇,己方傷亡慘重,氣得哇哇大叫,揮舞雙拐猛撲上來,想要攔住令狐衝。
令狐衝眼中寒光一閃,似乎動了真怒。他長劍一圈一引,使出一招極其精妙的劍法,竟將那香主沉重雙拐的力道引得偏向一旁,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破綻!緊接著,他劍尖如同毒蛇出洞,疾刺對方腋下空門!
這一劍若是刺實,那香主不死也得重傷!
然而,就在劍尖即將及體的瞬間,令狐衝的劍勢似乎微微滯澀了一下,仿佛內力運行突然出現了些許不暢!
就這電光火石間的滯澀,給了那香主一線生機!他怪叫一聲,拚命向後一仰,雖然極其狼狽地躲開了要害,但胸前衣襟已被劍氣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淋漓!
令狐衝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似乎對自己剛才那瞬間的滯澀有些意外和不滿意,但此刻不容多想,劍勢再展,逼退對方,喝道:“走!”
幾人趁機發力,終於衝破了包圍圈,頭也不回地紮進了茫茫夜色下的荒野之中!
身後,傳來那香主氣急敗壞的怒吼和零星追兵的呼喝聲,但很快便被遠遠甩開。
一路狂奔,直到確認身後再無追兵,天色也開始蒙蒙發亮,幾人才在一片小樹林中停下來歇息。
個個都是渾身浴血,氣喘籲籲,內力消耗巨大。
“暫時……安全了……”令狐衝靠在一棵樹上,臉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蒼白一些,呼吸也略顯急促。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餘多將伊晨小心放下,看著她和自己滿身的血跡,心有餘悸。他走到令狐衝麵前,再次鄭重道謝:“令狐師兄,今日又多虧你了!你的劍法……真是神乎其技!”
若不是令狐衝關鍵時刻屢次出手,他們絕難逃脫。
令狐衝擺了擺手,又喝了一口酒,似乎在平複著什麼,笑容依舊灑脫,但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鬱結:“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倒是餘兄弟你,掌力陰寒霸道,竟能克製幽冥邪功,才是真人不露相。”
嶽靈珊一邊幫陸大有包紮手臂上一處淺淺的刀傷,一邊好奇地問道:“大師兄,你剛才最後那劍好厲害!差點就宰了那個矮冬瓜,怎麼好像……突然慢了一點?”
令狐衝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哎呀,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手滑了一下,可惜可惜。”
餘多卻敏銳地注意到,令狐衝握劍的右手,在剛才喝酒時,似乎有極其細微的、不自然的顫抖。而且,他此刻的氣息,雖然依舊強橫,但底子裡似乎隱隱透著一股……虛浮之感?
難道這位看似瀟灑不羈的華山派大弟子,身上帶著不輕的暗傷,或是……練功出了什麼岔子?
這個念頭在餘多心中一閃而過,但他並未點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經過這一夜並肩血戰,生死與共,幾人之間的關係無形中拉近了許多。但餘多心中的警惕並未完全放下。嵩山派的眼線、幽冥道的瘋狂、以及這位身上似乎藏著秘密的華山首徒……前路依舊迷霧重重。
他必須儘快恢複實力,並想辦法徹底擺脫追蹤,才能安全抵達恒山。
而此刻,東方既白,晨曦微露。
新的一天開始,但危機,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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